那香氣高雅悠遠,沁人心脾,是眾命婦未曾聞過的香氣,不少命婦初一聞到這道花香就喜愛上了,探首望去。
兩盆香水百合搬上長案之後,眾人的目光反而被花盆上的精美圖案給吸引住了。
鳳凰展翅高飛,活靈活現,當斑斑點點的陽光從樹葉的縫隙照在紅色鳳凰上,折射出暈染般的佛光,看上去,彷彿鳳凰要從花盆中飛了起來。
董貴妃已先說了起來,“皇后姐姐,這兩盆百合是湘王妃親自為您種的花,極為罕見,妹妹還未見如此香氣沁人的百合呢。”
唐皇后含笑頷首說:“要論誠意孝心,誰也比不過那孩子。”
“臣妾瞧著也是,其他不說,單說在壽禮中用的心思,穎王妃就遠遠比不上湘王妃。”董貴妃稱讚湘王妃時,不惜把親兒媳穎王妃給貶了下,並親自走到兩盆百合花之中,充滿驚歎地觀賞了好一會兒,又與一旁的命婦一道讚歎著。
其他沒留意百合的命婦也不由地跟著往那百合花望去,百合花倒是不稀奇,皇朝就有其他百合的品種,只是花香如此濃郁的有些罕見罷了。倒是那花盆上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的鳳凰送福圖案極引睛——
“花盆上的鳳凰是畫上去的嗎?”
“我瞧著像是剪出來的,但又不敢確定,若真是剪出來的,那手得多巧。看,連鳳凰上的羽毛都清晰可見,還有鳳凰旁邊的福如四海,壽比南山四字,不管是字型,還是精巧,都妙不可言。”
“我剛跟含香殿的人打聽了一下,這東西叫剪紙,用一把剪刀剪出來的。湘王妃不愧是傅家有名的才女,這巧手就非一般人能比。”
底下的竊竊私語更多了,“怕是沒打聽清楚吧,不是湘王妃剪的,是豫安王妃剪的。”
“我沒聽錯吧?兩家似乎沒有來往,怎麼合夥一道送壽禮了?”
於是,姚婕妤慫恿泰安公主損毀壽禮嫁禍豫安王妃的事就徹底傳開了。
坐在九嬪下面的姚婕妤發現到越來越多奇怪的眼神在打量著她,令她坐如針氈,暗地裡把泰安公主罵了一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
“姚婕妤婆媳三人做事過份了,豫安王妃已夠受委屈了,還嫁禍罪名,實在是太欺負人了。”
“可不是,怎麼說人家也是嫡長孫媳,皇室正嫡的媳婦,如今卻落得被一個小婕妤欺負了。”
“我倒是才知道,豫安王妃的手如此之巧。”
“其他的不說,手巧這一項,沒哪個人能比得過豫安王妃。她在楚國時就做出了留仙裙,跨過千山萬水,遠傳到皇城,如今到了皇城又做了石榴裙,我府上的姑娘們都讓繡娘繡制石榴裙。”
崇明王妃聽到了這些議論,小眼神忍不住總往平遙王妃身上瞄。方才平遙王妃趁著大傢伙不注意,悄悄到了席位上,坐下來之後就沒有說過話。
自然的,因為平遙王妃先前算計的事,席上的幾位郡王妃也沒人樂意跟她說話。
見平遙王妃失了臉面,崇明王妃拿著帕子掩著嘴角笑,靠近宓月,說道:“湘王府送的好大的禮啊!我們穎王府可比不上,遠遠的比不上!大堂嫂,您給皇祖母送了什麼禮物?”
這事兒稍去打聽便知道了,董貴妃管著宮宴的事,壽禮那邊也早過目了,宓月回道:“一尊金佛,還有一本佛經。”
崇明王妃聽著東西中規中矩的,加上皇后與豫安王的關係,十成十是不會呈上來讓人觀賞了,說道:“我們穎王府送了皇祖母一隻貓,是父王尋了許多地方找來的,據說是外域的貓兒與本地的貓配種得來的,通體雪白,長得可漂亮了。”
宓月問道:“可是臉寬而圓,毛髮長厚的白貓?”
“正是,大堂嫂見過?”
“方才去含香殿見到了。”
“很漂亮,對吧?父王說皇祖母以前喜歡養貓,這才特地去找了一隻,希望有隻白貓陪在皇祖母身上,老人家的心情能開懷些。”
宓月點了點頭,“心情若是開懷了,精神也會變好。”
崇明王妃拍掌說道:“正是這個理!哎!大堂嫂,看,白貓!就是我們穎王府送的白貓!抱過來了!”
宓月望去,就看到方才的小宮女抱著白貓上來了。
穎王府送的壽禮,眾人自是好一番的誇讚穎王孝心,董貴妃聽得眉眼皆舒。
唯獨媚賢妃驚訝地說道:“本宮怎麼瞧著這隻貓無精打采的,可別拿只病貓做壽禮。”
董貴妃淡淡地說道:“賢妃,凡是送進宮裡的東西,都要經過重重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