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崢白了他一眼,“男兒大丈夫,怎麼總想著找姐姐,沒出息。”
小宓熙不高興地說:“我還是小孩子,就得要跟著姐姐。”
“姐姐成親了,得跟姐夫一個屋裡睡。”
小宓熙又傷心了,拉著宓月,說道:“姐姐,姐夫是大人了,讓他一個人睡去。阿熙是小孩子,怕黑,得要姐姐陪著。”
宓月扶額,得怎麼跟小屁孩解釋這個問題?“阿熙,是個勇敢的孩子,要克服怕黑的困難。”
小宓熙不高興地瞪了蕭溍一眼,“他怎麼不克服怕黑的困難?”
好在這會兒下人上菜了,打斷了小宓熙的十萬個為什麼。
魏紫將菜上齊後,說道:“廚房那邊來說,主子原點的清炒菜苗因兩隻鐵鍋都破了,改為了清灼菜苗。”
“又破了?”宓月記得這是第五個破了的鐵鍋了。
豫安王府用的鐵鍋都是皇城出的,不耐用。宓月等主子習慣了吃炒和煎的菜,天天煎炒下來,鐵鍋可不就是不經用了。
蕭溍說道:“過些日子換了新鍋就不易破了。”
他指的新鍋,是陳二根打的鐵鍋。
陳二根也在宓月的陪嫁名單,到了皇城後就被蕭溍借了過去,幫著底下的鐵匠提升冶練工藝。
這個時代的冶鐵不僅質量差,產量還非常低,各地鐵鋪即使不是官營的,也得從官府拿鐵。哪戶人家用鐵超過了多少,還要去官府登記。
官府管控,這鐵也貴得按斤賣。
楚國在流行炒菜後,鐵鍋更成了稀罕物,有些富貴人家嫁女兒,陪嫁竟然有一隻鐵鍋。這事兒,成了楚國的一樁趣事。
時下百姓做飯多是用陶製品來做,陶製的鍋比鐵鍋更容易燒破,也做不了煎和炒的菜式。這便是為何此地的烹飪手藝落後,連好用的鍋都沒有,怎麼開發菜式?
晚上的時候,蕭溍與宓月說:“我新找到一座鐵礦,趁著那片土地無主,得要跟借幾個人。”
宓月坐在妝臺前,拔下發髻上的髮簪,問道:“是陳二根吧?儘管帶去用便是。”
在楚國要鐵沒鐵,技術又恐被人發現,故而陳二根乾脆把收的幾個學徒一道帶來了皇城。
蕭溍站在宓月身後,拿了梳子把宓月的長髮梳直,說道:“我瞧皇城的局勢有大變之象,咱們得做好最壞的打算。”
自他回到皇城,短短几個月,就折了兩個皇子進去。隨著爭嫡的激烈化,也不知道將來的皇城會惡化到什麼程度。
而背後,還有一個他查不到底細的神秘黑手。
“是該打算起來了。”宓月也覺得應該加快打算,以前的規劃得加快腳步,以應對突發狀況。“剛說的無主之地,該不會是以前的荊國?”
“果然瞞不過。”蕭溍手中握著一把秀髮,那柔滑的髮絲在他指間如絲如緞。
宓月笑了起來,“如今還無主的地方可難找著呢,除了那塊地,也沒有其他地方了。那座鐵礦隱蔽嗎?可別讓人發現了。”
不然又將掀起一場戰爭。
“遠離原荊王城,位於深山之中,是我無意中發現的。”蕭溍目光柔和:“那會兒為了早點與會合,我一路抄著近道,碰巧發現了那處地方。”
他帶著人馬回到楚王城,一聽宓月去了邊關,連休息都不曾直接趕路過去。
“皇祖母的生辰禮,咱們該準備什麼為好?”宓月收回他拿在手中的髮絲,回頭問他。
蕭溍恍惚了片刻,說:“她近年潛心學佛,我們便送她一尊金佛吧。”
“除了金佛,再送幾本佛經吧,我去菩心寺求幾本在佛前供過的佛經。”哪怕皇后不會收他們夫妻的東西,宓月也要做到面面俱。
第二日,宓月便去了一趟菩心寺,向住持求佛經。
普濟住持對宓月極為大方,把佛中珍藏的一本《金剛經》送給了宓月。這一本《金剛經》是慧空方丈的年輕時候抄寫的,用的是金墨,在佛前供了五十年。
皇后今年是五十一壽,送上一本供了五十年的佛經,含義極吉祥。且這樣吉祥的寶貝,不是有錢有能力就得到的,需要機緣。
送的不僅是吉祥的禮物,還是一份機緣。
宓月回到王府,特地找了一個刻上經文的檀木盒子裝上,與蕭溍準備的金佛放在一起。有這一本佛經,頂得過幾百本了。
中秋這一日,秋高氣爽,桂花香飄幾里。
宓月穿上莊重的朝服,來到皇宮。
今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