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賢妃快步往御花園走去,透一透胸口的悶氣。
媚賢妃的心情實在糟糕,不想遇到其他嬪妃,專挑偏僻處走,走了好一會兒,才把腦海裡的那些畫面甩走。
“娘娘,您在寢殿裡看到什麼了?”書芳哪壺不提,偏提這一壺。
媚賢妃臉色頓時難看極了,“以後都不許提寢殿之事。”
轉過身,往著溪碧宮的方向走去。
路上撞見姚婕妤帶著一群人從另一個方向走來,姚婕妤瞧見媚賢妃,略略地施了一禮,便帶著人走了。
書芳見著很是生氣,“自打皇上病倒後,這些見風使舵的賤人對咱們娘娘就沒有半點敬意。看到咱們娘娘,也不過來請安問好,半點規矩都沒了。咱們娘娘再怎麼說,也是四妃之一的賢妃!”
書芬輕聲說:“這些生有皇子的妃嬪,比起無子的嬪妃怎麼著也多一份保障,瞧不起我們娘娘也不是怪事,以後只怕還會遇到刁難。”
媚賢妃朝著姚婕妤過來的方向看了一會兒,問:“那是冷宮的方向?”
書芬回道:“是,姚婕妤應該是帶人去折磨董氏去了。”
“一朝從高處掉落,便成了落水狗,人人喊打。”媚賢妃回想起她剛進宮時,董貴妃是何等的威風,如今被關在冷宮,任由人折磨,當真世事無常。
書芬悄聲說:“娘娘,我們是不是也該準備後路了?”
她們躲在後宮是為了逃避追殺,如今皇帝病倒,她們的靠山也倒了。將來其他皇子登基,這後宮就沒有她們的安身之處。
媚賢妃笑得意味深長,“是該準備後路了。”
書芳連忙問:“娘娘,我們要想什麼辦法離開皇宮?”
“為何要離開皇宮?”媚賢妃挑了挑眉,“狗皇帝癱了,這天下大亂,才剛剛開始呢。”
皇帝有這麼多皇子皇孫,就這麼讓英王順順利利地上位,那也太浪費她入宮一場了。
不把皇朝掀得天翻地覆,怎麼顯得出她這位前文姑娘的厲害?
“娘娘是想……”
“本宮現在想沐浴更衣。”
媚賢妃渾身都不自在,回到溪碧宮,不僅從上到下洗了一遍,還讓侍女把她今天穿過的衣服都扔了。就連頭上戴的首飾,也隨手賞給了下人。
皇帝病倒之後,有不少妃子和皇子想來借侍疾搏一搏富貴,然而看到皇帝跟個活死人一樣,話說不了,手也寫不了,侍候人的活又太累,哪是金尊玉貴的他們能吃得下的苦?很快地,便一個個放棄了在皇帝身邊下功夫。
原先還有人想走皇后這邊的路線,但見皇后當真不管前朝之事,後宮之事也部交由德妃與淑妃來理,只守著漢陽宮不出。久而久之,也沒有人到皇后面前轉悠了。
不過,其中有一人堅持不懈,那人就是九皇子懷王。
在其他皇子要麼欲圖與英王相爭,要麼暗中拉攏官員時,九皇子懷王風雨無阻地,天天前往漢陽宮侍疾。
“母后,讓兒臣來吧。”九皇子見皇后要給皇帝喂藥,恭敬地上去接過藥碗,耐心細緻地給皇帝喂藥。
並且,他不嫌髒不嫌累,喂完藥之後,還幫著皇帝更換衣服,擦洗身子,甚至連給皇帝抹過口水的帕子都親自拿去清洗。
皇后看九皇子的目光越來越柔和,“自來了漢陽宮侍疾,給本宮幫了不少忙。”
九皇子恭敬地虛扶著皇后在一旁坐下歇息,親自泡了茶,送到皇后手上,誠懇地說道:“這都是兒臣該做的,父皇病下,母后最為辛苦,兒臣心中不忍母后勞累。往後這些苦活累活,母后儘管吩咐兒臣,兒臣年輕力壯,做這些事一點也不費功夫。”
自此,九皇子萬事不管,日日只往漢陽宮去。不僅把侍候皇帝的活都攬了過來,還對皇后畢恭畢敬,斟茶倒水,親力親為,得了一片讚譽。
朝中局勢突變,穎王突然在獄中自盡,留下血書是畏罪自盡。
然而其他皇子沒有一個相信,派人去查,查出是英王派人下的毒手。後來繼續查下去,又牽涉出五皇子之死與英王有關,並且英王才是主謀。
連害兩位兄長,朝野震怒,三公二師並兩位老王爺被驚動,站出來與眾老一起革去英王代理朝政的資格。經眾老商議,褫奪七皇子親王封號,沒收親王府,廢為庶人,並把七皇子一家除去皇籍,下獄待審。
七皇子英王被貶,失去儲君資格,接下來便要再選一位皇子出來培養做儲君。
眾皇子施展渾身解數,四處活動,去得最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