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被嚇壞了的小兒子莊子騏,定安侯夫人對孃家生起一股怨恨來。這是她幼子辦的小宴,孃家從中攪事,是要把她放在火上烤嗎?
豫安王府出事,定安侯府必然受到牽連,到時她的兒子與女兒怎麼辦?這是在斷她的生路!要她的命!
懷著這股怨念,定安侯夫人將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並且重點說出侄女嫁往董家的事。
宓月找到了嫌疑人物,接下來的調查就有了方向,“那個嬤嬤不是侯府的人,一個陌生人出府,守門的人不可能沒有印象,查她是從哪一個門出去的,大概什麼時辰……”
玩迷宮的時辰大概在什麼時候,這一點容易查出來,殷銘等人離開迷宮時,八成小宓熙也被人帶走了。
“交給妾身來查。”定安侯夫人心裡堵著一口氣,主動站出來。她是侯府的女主人,後宅之事皆由她掌管,但今天的事,顯然不止有外鬼,也有內鬼。
極有可能,內鬼和外鬼都與她孃家有關係。
不管是什麼鬼,她都要揪出來。
“我與夫人一道去查。”宓月說道。
定安侯夫人聽宓月沒有喚她為舅母,顯然生了她的氣,可她怪不得宓月,反而愧疚更多。“王妃請。”
遊樂園附近,哪個門最近,哪個門由誰把守,這事兒喚人一問便知曉了。
定安侯夫人雷厲風行,用最快的速度把當班守門人找到,當發現那守門人是她從孃家帶人的陪嫁時,她恨得差點立即就下令將那守門活活打死。
“夫人饒命,奴婢是有苦衷的。”守門婆子在定安侯夫人的怒視之下,求饒道:“在昨日午時,奴婢的姐姐從英德公府來探望奴婢,那姓李的嬤嬤是與奴婢姐姐一道過來的。奴婢見李嬤嬤是英德公府的人,她又說是殷銘少爺吩咐她回府拿個玩具過來送給咱們九少爺做壽禮,奴婢就讓她出門了。”
定安侯夫人怒問道:“方才侯爺派人問話時,為何不從實招來?”
“奴、奴婢、沒、沒想那麼多……”
宓月插口說道:“只怕姓李的嬤嬤出門時,給了不少銀錢吧。”
婆子驟然大變的臉色證實了宓月的懷疑。
宓月再問:“她離開之時,是獨自離開的,還是帶了什麼東西?”
不然,明目張膽地揹著一個孩子離開,那婆子就算鑽進錢眼裡了,也不敢放人。
“她帶了一個大箱子,說是、是……”婆子看了定安侯夫人一眼,囁嚅著說:“說是夫人讓她帶回去給國公太夫人的東西……”
定安侯夫人被氣得不輕,“這蠢貨,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嗎?”
宓月已拿了紙筆,將眾人描述中的李嬤嬤畫了出來,給婆子看,“是這個人嗎?”
“對,就是她,就是長這個樣子的。”婆子連忙點頭。
宓月對著畫像盯了幾眼,速描了幾份,站了起來,領人往外走去。
出了定安侯府,她把幾支隊伍叫來,把畫像給每支隊伍一份,“們分成幾隊,從此人離開的門往幾個方向尋找這般長相的嬤嬤,或者男人。此人不是帶著一箱子,就是抱著一個孩子,或者附近停有接應他的馬車……”
有了目標,線索就多了幾起。
宓崢接過一張畫像,問:“姐姐,這畫的不是一個嬤嬤嗎,怎麼說是男人?”
“按照定安侯府人的描述,以及這個人的長相,我懷疑他是男扮女裝的。”身材比一般的嬤嬤高大些,又故意低頭不讓人看清長相,也沉默不喜說話,還能把裝入箱子的小宓熙帶走,必然力氣極大。
綜上猜測,宓月得出此人是女裝男人的結論。
定安侯爺剛出來,本想向宓月主動來幫忙,陡然聽到這話,臉都綠了。
男扮女裝?
被一個男人混進了定安侯府的後宅……
宓月已翻身上馬,看到了安定侯爺因羞憤而有些猙獰的臉,她說道:“那姓李嬤嬤在英德公府的真實身份是什麼,是如何混進來的,就勞侯爺去查了。”
定安侯爺臉色漲紅,向宓月拱了下手,說:“交給本侯。”
有男人混入定安侯府後宅,這件事也只能他去查,不然這等醜事傳出去,足以讓定安侯府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定安侯爺領了宓月的情,同時對英德公府的做法惱得咬牙切齒,馬上帶人親自趕去英德公府,一是質問英德公的居心,二是試圖從英德公府那邊查到訊息,儘快找到宓熙的下落。
宓崢策馬與宓月並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