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沒想到,當年皇后在宮裡沒有弄死蕭溍,人都送出宮了,還要下毒手。這心腸歹毒,令皇帝膽寒,虎毒尚不食子,皇后竟……
皇帝奈何不得髮妻,便把怒火撒到孫尚義頭上,“孫尚義,皇后讓下手害皇長孫,竟然就聽從下手了,眼中還有沒有王法?是不是隻要皇后下令了,連朕都敢殺?”
“皇上!”孫尚義大聲叫冤道:“臣也是迫不得已啊!臣曾不止一次勸說皇后娘娘,但皇后娘娘執意要弄死剋死太子的皇長孫,臣不動手,皇后娘娘就要派其他人下手了!皇后弒孫,這樁醜事一旦傳揚出去,會動搖整個皇朝的根基!臣為了皇朝安定,也為了皇上著想,這才不得不逆心為之,擔了這謀害皇室血脈的罪名!皇上,臣雖然接了皇后的命令,可是臣並未真敢殺了皇長孫,而是故意讓伺候皇長孫的嚴良通知道,在起火時,讓皇長孫被及時救了出去。”
皇后猛然盯著孫尚義,“孫尚義,竟敢騙本宮!”
孫尚義顫聲說:“皇后娘娘,臣不想您犯下永遠無法彌補的錯誤!”
皇后氣得胸口起伏不定,指著孫尚義,手指發顫得說不出話來。
殿中的眾官,與龍座上的皇帝也被這揭露出來的真相震驚得無法言語,蕭溍負在身後的手掌緊攥著,他走出來,盯著皇后問:“皇祖母,您寧願相信父親與母親是被我剋死的,也不願相信是被人害死的嗎?”
皇后驟地將視線投在蕭溍身上,迸射出來的恨意就連旁邊的官員也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是!是害死了太子與太子妃!”皇后恨恨地怒斥著蕭溍,“除了,不會再有第二個人!也沒有第二個人!父親就是被剋死的!”
蕭溍直視著皇后充滿恨意的眼睛,良久,深深地閉了下眼睛,平復下心情才重新睜開眼睛,伸出雙手,向皇后揖了下,“既然皇祖母認定孫兒克親,孫兒以後會離皇祖母遠一些,以免克了您老人家,也不會再管他事。”
“知道就好!離本宮越遠越好,本宮永遠都不想見到!”皇后一雙充滿仇恨的眼睛彷彿透著血色,“一看到,本宮就想起煜兒,那樣優秀又孝順的煜兒,卻在年華最好的時候死了!被害死了!這個仇,本宮永遠也忘不了!哪怕至死,也忘不了煜兒血肉模糊的死狀!永遠都忘不了!”
那是刻骨銘心的恨意,永遠無法化解的怨恨,殿中眾人以及皇旁都生出幾分無奈來。
林御史看向蕭溍的目光,帶著幾分同情。誰曾想,最想讓皇長孫去死的人,竟然是親祖母,不是誰都能受得住這個打擊的。
“豫安王。”孫尚義洗清了嫌疑,立即向蕭溍發難,“您妄顧國法,私自帶人搜查僕射府,不僅犯了王法,還有藐君之罪。本官請王爺給一個交待!”
左僕射府無緣無故被三司帶捕快搜查,孫尚義若是不得到一個交代,還怎麼在皇城混?往後豈不是誰都敢往左僕射府踩上一腳?
皇后聽到這一件事,更發震怒,“什麼?這孽種竟然又犯下滔天大罪?皇上,此子如此無法無天,您還留著他做什麼?把他的郡王之位剝奪了!貶為庶人!”
皇帝心塞了一下,說:“這倒不至於——”
不管怎麼說,蕭溍也是他的長孫,雖然私自搜查僕射府做法太過出格,但畢竟是為了查父母之死,也的確查出來一些事——即使這些事證明都是烏龍。但不管怎麼說,貶為庶人還是太嚴重了。
皇后被皇帝還向著蕭溍的態度震驚極了,“皇上不嚴懲豫安王,您打算如何向天下百姓交待?您就不怕朝中百官,人心惶恐嗎?”
“此事朕會有主意,會給孫僕射一個交代。”
皇后不滿意這個結果,正要再說,旁邊林御史站出來說道:“皇上,豫安王雖然做事過了些,但孫僕射也不無辜。孫僕射謀害皇家血脈,即使沒有成功,也事出有因,但確有謀害皇家血脈的行為,又燒死了幾百侍人,罪孽滔天,不能不追究。”
“臣附議!”大理寺與刑部官員都站出來附議。
孫尚義的臉色一片灰白,殿中的林御史,與刑部、大理寺的官員,他們能被蕭溍調動來查他,即使不是蕭溍手下的人,也是買蕭溍面子的。證據確鑿,殿中又是蕭溍的人,只怕他……
皇后見孫尚義被逼到絕路,生起不忍之心,走到殿中向皇帝跪下,說:“皇上,一人做事一人當,當年放火的命令是臣妾下的,臣妾是主謀,一切罪名就由臣妾來擔當。”
“皇后!”皇帝頭痛地看著跪在殿下的老妻,生起一股無奈來。
皇后平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