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去。”媚賢妃帶人重新回到客院,與菩心寺的和尚說忘了求一本佛經給家中長輩,並要在菩心寺用完午膳再走。
宓月沒想到會在菩心寺山下遇到司宛靈,她剛往善莊送去了幾車禦寒的衣服,正準備到菩心寺拜訪慧空方丈與普濟住持。
久別重逢,兩人都有些激動,冬日天冷,便相攜往菩心寺而來,蹭杯熱茶,再聊別後之事。
“自我到了皇城,一直不得閒,也忘了到仙繡坊去尋,不想竟半路遇見,可見我緣份深長。”宓月向普濟住持借了一間禪室,與司宛靈說起話來。
司宛靈盤膝坐在?團上,她內力深厚,倒是不怕冷。不過還是倒了一杯熱茶,捧在手心,捂一捂這寒冬難得的暖意。“便是去了仙繡坊也是尋不著我的,當時我剛到皇城,得到一條線索,為了去追蹤一個逃婢又連夜離開了皇城。”
當日告別時,宓月就已聽了司宛靈說來皇城抓人,問道:“可曾抓住人了嗎?”
司宛靈搖了搖頭,並沒有詳說,“那逃婢太過狡猾,蹤影竟無處可覓。倒是,讓我意外極了。”
“此話何意?”
“方才見住持喚為豫安王妃,當日說要嫁來皇城,嫁的人是豫安王?”司宛靈回憶那個氣勢不凡的男人,“當日陪在身邊的就是豫安王吧,怪不得瞧著不凡極了。”
宓月頷首說道:“快要過年了,該不會再走了吧?”
“開始下雪了,趕路不易,我會暫且留在皇城過完年,等年後雪化了再走。”
“家人不在皇城,不如到豫安王府來過年。”
司宛靈笑道:“我自小無父無母,沒有家人,雖與談得來,卻不喜歡熱鬧,去王府過年的事就莫提了。”
宓月也看出來了,司宛靈有著江湖人的性子,喜歡獨來獨往,不受拘束,逐不再提此事。“年禮得要備一份,我讓人給仙繡坊送去。”
司宛靈受下了,說:“行,我喜歡上次做的辣椒,用那個做年禮便行。回禮什麼的,我身上除了銀票沒帶別的,就送幾匹仙繡坊最好的綢緞。”
“那我豈不是賺大了?”宓月打趣笑道。
仙繡坊是皇城最大的繡坊之一,最好的綢緞幾乎都是寸布寸金的。
司宛靈擺了下手,“不過是身外之物罷了。”
宓月想起馬車上放著的食盒,有兩盒未曾動過,讓魏紫去取了來。“我在皇城開了一家酒樓,若是吃不慣皇城的飯菜,可以到酒樓去用膳。”
宓月是記得的,司宛靈是個喜歡吃的女子。
果然,司宛靈起了興致,問:“在哪處?什麼酒樓?”
“五味酒樓,在皇城還算有些名氣,問人便知。”
司宛靈驚訝說道:“五味酒樓是開的?與楚國的五味酒樓是一家?”
輪到宓月驚訝了,“知道五味酒樓?”
她還道司宛靈這個江湖女子不會關注這些。
“曾聽人說過。”司宛靈說道。
魏紫取了食盒過來,一盒是小蛋糕,另一盒是餅乾。司宛靈聞到香氣,嚐了幾口,眼神大亮,“便是為了這些糕點,我也願意天天去五味酒樓用飯。”
宓月笑道:“五味酒樓的旁邊開了一座戲院,也是我名下的產業,有空可以去聽一下戲,我讓掌櫃給留個聽戲的房。”
司宛靈對聽戲亦極有興趣,問起宓月唱的是什麼戲……
宓月與司宛靈相談甚歡,可把媚賢妃給急壞了。
菩心寺大門那兒,守了書青書蘭二婢。
僕隨主子,媚賢妃修的是心術,身邊養的兩個丫鬟便從小跟她學文,學琴棋書畫。
司宛靈走武道,兩個丫鬟是從小跟著練武長大的。
媚賢妃生恐被書青書蘭認出,不敢從大門離開,也不敢從後門側門躲著走,因為她們都知道來的是媚賢妃,堂堂後宮賢妃,如此身份貴重的人偷偷走後門側門,只要有腦子的人都會察覺不對勁。
好不容易騙過了司宛靈,媚賢妃不想功虧一簣,只能耐著性子等宓月與司宛靈先走。
為了找到名正言順逗留下來的藉口,媚賢妃便跟菩心寺的和尚說要為家中夫君唸經跪佛,祈求平安健康。
菩心寺的和尚沒有起疑,來菩心寺求佛求平安求健康的香客多了是,便給媚賢妃安排了一間小佛堂。
書芳捧了炭盆進來,鬼鬼崇崇地看了眼小佛堂外頭後,悄悄湊到媚賢妃身旁,“主子,她們茶都喝了幾壺了還不走呢,不知得留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