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綿起伏的山巒,看著山巒間的霧雲在陽光下漸漸消散,天地為之一新。
他撕下一片衣袖,衣袖上的血跡已經幹了,顯得黑硬黑硬的。
他慢慢地拭著手中的劍,眉眼透著淡淡的溫情。
劍身倒映著陽光,那陽光中,像是她恬靜的睡顏。
心裡住了人,哪怕世界再冷,心窩裡也是暖的。
他唇邊緩緩地泛起一道笑意,由衷而欣喜的笑容。這是沒有人見過的,他平生唯一一次展顏而笑。
風,輕輕地吹起,帶著樹葉沙沙的作響聲。
“你來了。”蕭溍平靜地說道。
“你知道我要來?”背後,一道粗啞的聲音響起。
蕭溍慢慢地轉過身,望著對面的人。
他全身包裹在黑衣裡,臉上亦是被一個黃銅的厲鬼面具遮掩住,只『露』出一雙眼睛。
即使那雙眼睛,也未全『露』出來,只看到他的瞳孔。
這是一個身上毫無破綻的人。
蕭溍徐徐地說著話,那閒適的聲調,彷彿在說著別人的故事。“出賣本王的行蹤,又提前給本王下毒,怎麼可能就這麼些殺手?總要有個壓軸的人,才對得起這精心策劃的一切。”
黃銅人桀桀怪笑幾聲,那粗啞的笑聲聽起來像是指甲刮在牆上,極為刺耳難聽。“即使你猜到了又如何,你現在內力失了九成,又中了毒,離死不遠了。”
“我不會死的。”蕭溍唇角輕輕地勾起,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喜歡的姑娘,他怎麼願意去死?
他要活著,好好地活下去,陪她一生一世。
蕭溍目光落在黃銅人的黃銅面具上,問“怎麼稱呼?”
“武公子。”
“據說各王國間,有一位極擅興風作浪的文姑娘,與你是何關係?”
黃銅人聲音中隱有些不屑,“莫將我與那蠢貨混為一談。”
“看來,你們是一路的。”蕭溍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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