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王醫又驚又喜:“此事當真?”
梁詹事大笑道:“是真的!王廷所有官員都在三王子的帶領下,跪求大王立大王子為王世子。大王原說不急的,但眾官以及眾王子非要逼著大王,不然長跪不起。大王見眾人執意如此,被他們給感動了,就滿足了他們的要求,立大王子為王世子!”
孟王醫連忙朝慕容皓華道喜:“恭喜大王子,賀喜大王子,您這是雙喜臨門啊!”
一喜沉痾得愈,二喜榮為王儲。
古人誠不欺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孟王醫又向楚王后道喜,楚王后經過前一番的大悲大喜,反而看淡了許多,如今她最希望的就是兒子能平平安安,長命百歲。
但面對大家的祝賀,楚王后還是笑了起來,說:“賞,都有賞。”
慕容皓華卻止住了,說:“母后,此事不宜宣揚,以防有變,一切還是等塵埃落定再說。”
他們之所以跑出來說支援他,不過是以為他將死罷了。
“華兒說的是。”楚王后見慕容皓華還端著藥碗,提醒說:“快把藥喝了,阿月說過,藥得趁熱喝,涼了不好吸收,還傷胃。”
慕容皓華依言將藥飲盡,放下藥碗後,狀似無意地問道:“阿月今天怎麼沒過來。”
楚王后笑道:“你的病情已經穩定了,首要的是腿上的傷,她在伯府給你配什麼生肌膏,得配好了才會過來。怎麼,華兒哪裡不舒服嗎?孟王醫,趕緊來給大王子瞧瞧。”
慕容皓華連忙擺手說不用了,“我身子好得很,只是坐久了,也躺得太久,有些不舒坦。”
“哪兒有不舒坦的地方,母后使人給你揉一揉。”
自此,慕容皓華再不敢提宓月的事。
而宓月此時,正聽著黑猴的彙報。
“……三王子再三向大王進言要立大王子為王世子,大王不願,三王子不惜雙膝跪下請求。三王子一跪,身後一派的官員也跟著下跪。”黑猴接過魏紫遞來的茶水,喝了幾口,潤了潤嗓子,接著說:“何大人見此,亦是跟著跪下,請求大王立大王子為王世子。大王子一派的官員,以及忠心大王的官員向來是站在大王子這一邊的,於是就跟著上去跪求。其餘的那些官員,有的是另幾位王子的人,他們看熱鬧不嫌事大,都跟著跪了。”
黑猴見宓月面露笑意,也跟著笑了起來,“最後是中立派,他們見大家都跪了,他們隨波逐流地就跪上去湊趣了。於是乎,整個王殿上,全部人都跪下請求立大王子為王世子。”
宓月忍俊不禁,中立派,向來是誰也不幫,也向來是誰也不得罪,最會明哲保身。基本上,大家都同意的事,中立派肯定都會同意的。
宓月覺得這一件事可以在楚國王廷的歷史上記上一筆了,絕對是楚國建國以來為數不多的,所有人都一起請願的大事件。
“全部人往那裡一跪,以三王子的狡猾,想必是有所警覺了吧?”宓月問。
黑猴回道:“正如您所料的那樣,三王子當時臉色就變了,本想讓底下的官員及時應對,卻不料何大人緊接著向大王進言,說這是萬眾歸心的結果。何大人直言大王若是不同意,就是昏庸無能,就是辜負了幾王子的兄弟手足之情。何大人當著眾官的面,將三王子好一頓誇獎……”
這一誇下去,三王子就騎虎難下了。
宓月暗贊何大人這枚暗棋用得恰到好處。
這位何大人,明面是中立派,但實際上是大王子的人。
黑猴又把之後的事情給宓月說了一遍,立王世子的儀式,定在了三天後。
也就是說,三天後,大王子必須走出大王子府,接受冊封的儀式。
接著,宓月又問了其他的情況,荊國人那邊,還有需要關注的那幾家人。
待黑猴稟報完了退下,宓月問旁邊坐著的宓崢,“阿崢可聽懂了?”
宓崢抓了抓腦門,“姐姐,你讓我聽這些,還不如讓我出去打幾拳。”
他能看得進兵法,但王廷上的博弈,宓崢實在是不喜歡,覺得太唧唧歪歪了,一個個都戴著面具,不知臉上對你笑的人,是哪個仇家的人,也不知道跟你講義氣的人,是不是在設法害你的命。
宓月只能打消跟他分析朝中的事情,不過,另一件事是需要宓崢跟進的。“許總管那邊的訓練,你去跟進一下。我看,你就住在莊上,跟莊衛一起訓練好了。”
宓崢一聽這話就振奮了起來,“姐,打架的事,我最喜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