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做什麼?”男人的聲音極為冰冷,以及不悅。
文姑娘將黑袍除下,提著裙襬,盈盈地走進屋裡。
屋裡一片漆黑,文姑娘站在門口,月光從她的身後投了進來,給漆黑的屋裡添上了幾分亮光。
聞到屋裡濃郁的『藥』味,文姑娘嬌撥出聲“武公子,您受傷了?可傷得要緊?奴家略懂醫術,這就給您醫治。”
“滾出去!”屋裡,武公子一頭黑髮披在身上。他坐在月光照不到的黑暗之處,即使沒有戴上那塊黃銅面具,亦令人看不清他的相貌。
“你受傷了,需要醫治。”文姑娘焦急地說道。
武公子奚落道“就別拿你那蹩腳的醫術出來丟人現眼了。”
文姑娘被武公子的話傷著了,淚眼朦朧地看著武公子,幽怨而淒涼地說道“你就這麼討厭我嗎?不管我對你多好,你都對我不屑一顧,你怎麼能如此的鐵石心腸?”
武公子不耐煩地喝道“柳香嵐,這裡沒有外人,少在我面前來這一套。說,來找我有什麼目的?”
文姑娘幽幽地一嘆“我聽說豫安郡王回來了,放心不下你,特地過來看看……”
察覺到武公子身上透出來的寒意,文姑娘立即雙膝跪下,朝武公子膝行而去,一雙美麗的眸子佈滿了絕望,泣道“武哥哥,你可要救救我。”
“我都一身是傷,如何救你。”武公子自嘲地說道。
“你一定有辦法的,武哥哥,除了你,沒人能救我了。”文姑娘一急,手往武公子的衣襬抓去。
武公子一袖甩開文姑娘,冷道“你若再靠前一步,我現在就殺了你。”
文姑娘只好退後兩步,一雙水眸楚楚可憐地看著武公子,“武哥哥,你若是肯救嵐兒這一次,不管什麼條件嵐兒都答應你,你想要怎麼樣,嵐兒就隨你怎麼樣,如何?”
文姑娘伸手,將臉上的面紗摘下,『露』出一張我見猶憐的美麗臉蛋。
門外的月『色』餘光正好打在她半掩的香肩上,那柔媚入骨的姿容不需挑逗,就能令人男人血脈賁張。
武公子目光微動,如此絕『色』尤物若是死了,的確是太過暴殄天物。zt0g
“若救你一命,倒是不難,不過,往後你得事事聽從於我。”
文姑娘大喜“哥哥說什麼,嵐兒就從什麼。”
“荊國的攤子都收拾妥當了?陳聿對你的事,知之甚多。”
“陳聿那蠢貨已經死了。”
“死了?”武公子問道“你動的手?”
文姑娘慢慢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掩唇低笑,風情無雙,“哥哥,我殺人還需要用手嗎?”
武公子唇邊勾起一道嘲諷,“原是被你說死的,你這張嘴,當真了得。”
武公子即使沒問個詳細,也大概知道荊四王子是怎麼『自殺』的,蕭溍回到王城,先嚇了個半死,再被文姑娘一個恫嚇,又暗示一番,嚇破了膽的荊四王子陳聿除了自盡亦別無他法了。
『自殺』了倒好,文姑娘能從荊楚紛爭之中脫身出來,又給荊楚兩國埋下了隱禍。
“哥哥,嵐兒這張嘴不只了得,還有其他妙處呢,哥哥……”文姑娘仿若無骨地,欲往武公子身上靠過去。
“滾!”武公子聲音驟地變冷,“再不走,我就送你歸西。”
文姑娘感受到了武公子身上的殺氣,幽怨地瞪了他一眼,這才不情不願地轉過身。走到門口,她又回過頭,依戀不捨地望著武公子。
武公子看穿了她的心思,“你出了這座院子的門,自有人安排你離去。”
文姑娘這才『露』出笑容,提著裙襬,嫋娜地走了出去。
門外,不知何時已停了一輛馬車,文姑娘上了馬車之後,便從楚國消失了。
荊四王子死了,荊國使者也全部被殺,但楚王城上空的烏雲並不曾散開,反而掀起了狂風暴雨式的清洗。
楚王派人抄查了怡安園之後,翻出大量官員通荊的鐵證。
面對這些鐵證,再思及這些『奸』臣反賊在楚王城豢養的許許多多武衛殺手,楚王第一次動怒了。這位仁厚的國王,第一次展現了他的鐵血手段,下令將所有涉及通荊的人下獄抄家。
不管對方是高官貴族,還是王族,一律鐵面無情,就連他的三兒子慕容皓炎亦被楚王抓拿了。
這些通荊的名單之中,最令楚王失望以及震怒的人,不是親兒子慕容皓炎,也不是他的王叔,而是都梁侯舒永泰。
舒永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