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皇朝如今國力不比以往,但真動怒了,想收拾一個荊國還是極為容易的。
劉大人離開前,說道:“貴國將軍死了倒是好事,不然,這大不敬之罪就落到了您的頭上了。就是荊王,恐怕也要皇帝陛下上請罪書。”
荊四王子這會兒別說要替郭偏將報仇了,他只恨不得郭偏將怎麼沒早死,以至於害苦了他。
荊四王子腳步虛軟地回到地館驛,第一時間找到了六王女,把事情結結巴巴地說了一遍,“王妹,你說此事可如何是好?”
六王女亦是大吃一驚,“豫安郡王怎麼會在楚國?皇朝正在立儲的關鍵時刻,他身為皇長孫,竟然不去參與爭儲之事?”
荊四王子說道:“楚國的官員說是暫住此地,只怕過不了多久就走,就一直沒向外人宣揚此事。”
六王女沉下臉來:此事父王毫不知情,而慕容皓炎竟然也沒有告訴她。
看來三王子與荊國聯姻,並無多少誠意。
“王妹,此事可如何是好?若是讓父王知道我得罪了郡王爺,為了消郡王爺的氣,沒準直接將我砍了頭送過去賠罪。”四王子已急得跟熱鍋裡的螞蟻似的走來走去。
六王女說道:“王兄,你立即去沁園,去大門口請罪,跪求王爺饒恕。”
荊四王子想來想去,也只有這一個辦法可行了。
沁園門口,在王城守衛的清洗下,地上乾淨得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過。荊四王子看著地上未乾的水漬,臉呈灰白之色。
他走上前,撲通地跪下,大聲喊道:“荊國陳聿特來向王爺請罪!”
長威從側門那邊看了一眼,拿了袋子瓜子嗑了起來,“吃了這麼多瓜子,還是五味酒樓的瓜子最香,吃起來就停不下嘴。”
自從有一次宓月送了他一包瓜子後,他吃後驚為天物。吃完之後,每隔幾次就跑到五味酒樓去購買。
每個月光瓜子,長威就能嗑掉十幾斤。
把袋子裡的瓜子磕完了,長威見荊四王子跪了好一會兒,估摸著王爺這會兒應該打完拳了,便使了人去稟報一聲。
蕭溍從練武場出來,正看著藥童傳來的信件,隨口說了一句:“讓張全去處理。”
說罷,注意力重新落在信件上,信上說宓月這些日子都在伯府做烤鴨,他的腦海全是傅雲儒曾經說過的關於烤鴨的事。
歐陽先生去伯府好些日子了,他要不要過去看望一趟?
張全聽到下人傳來的話,琢磨了下,等荊四王子跪了足足一夜,才讓他回去。
荊四王子回到館驛,心裡還是七上八下的,對六王女說:“王爺沒說原諒,也沒說不原諒,只一個小廝說,管事讓我回了。王妹,接下來我該怎麼做?”
六王女思前想後,也想不到什麼好主意來。“可惜文姑娘不在,不然可以請她給我們拿拿主意。”
“文姑娘得何時到?”
“文姑娘的馬車還在後頭,待過幾天才到。”
荊四王子氣道:“我都大難臨頭了,她還在後頭晃晃悠悠的看風景,不知所謂。”
六王女替文姑娘分辯說:“王兄別誤解了文姑娘,她走得慢,是為了替父王查探楚國各城的守衛之事,以及楚王在百姓中的民心如何。文姑娘也沒想到豫安郡王在王城,更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荊四王子也知道自己遷怒了,靜下心來,與六王女商議應對辦法。
二人合計後,收拾了一份重禮出來,二人親自送到豫安郡王府上。
禮送進去了,但豫安郡王也沒有見他們,二人只好又忐忑地回去了。
沁園之事,荊四王子與六王女如驚弓之鳥,坐臥不安,如楚王所料想的那樣,安分了好些日子。直到有一天,一輛精美的馬車進了王城,來到館驛,荊四王子與六王女終於鬆了一口氣。
“文姑娘,你可到了!”荊四王子急得要去挑馬車的簾子,卻被車伕一指彈開。
馬車內,傳來溫柔婉約的女聲,“奴家來晚了,殿下久等了。”
荊四王子揉著發疼的手腕,連忙說:“不晚不晚,剛好。”
馬車的門被推開,兩名美麗的婢女走下馬車,回身伸手扶著一名白衣女子下來。
白衣女子腰細盈盈不足一握,一襲白衣在風中輕揚,纖弱的身子彷彿要隨風而去。墨雲般的鬢髮下,面紗半遮臉,露出細柳般的眉毛。
她的一雙眼睛如同含著一汪清泉似的,婉轉望來,眸中綿綿的柔情,哪怕是再硬的心遇到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