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呀,快喝,這酒不錯,好喝。”赫連鳳敏見夏靜月光端著碗卻不喝下,又繼續勸著。
夏靜月好想跟這個不斷勸酒的赫連鳳敏友盡。
劉恭人輕笑的聲音解了夏靜月的圍,“小郡主,大靖女子可沒有幾個如你能喝的,你一倒就是一大碗,這是想灌醉夏女官嗎?這可不行,宴會才開始呢,夏女官若是醉倒了後面還有什麼趣兒?”
夏靜月附和著說:“就是,一來就一大碗,我要是喝了這一碗,盈盈和雲靈再勸,豈不是要讓我喝醉在這兒?我可沒你們從小喝到大的酒量!你們瞧瞧,她給我倒了那麼大的一碗,我喝也難,不喝也難。”
夏靜月將酒碗給眾女一看,這一看,滿滿的一碗,的確是多了些,而且現在是什麼場合?那麼莊重的場合,加上夏靜月穿得那麼隆重卻拿著大碗喝酒,難免不倫不類了。
許多女子不由笑了起來,“小郡主,您就算要敬夏女官,也得拿個小酒杯。一來就是一大碗,別說夏女官了,就說我們這些喝慣了的,灌了那麼一碗下去,也半醉了。”
對於夏靜月不能跟她拼酒,赫連鳳敏非常失望,“你們大靖人的宴會不喝酒喝什麼?”
“自然是以茶代酒了。”湯曉玉回答說。
赫連鳳敏嫌棄地說道:“喝茶多沒意思。”旁邊顧幽含笑地插話進來,“小郡主倒的這一碗酒的確是多了些,不過小郡主酒都敬了,不喝也不好。不如這樣吧,我跟夏女官分了這一碗,一人一半喝了可好?夏女官,有我替了你這一半,你就醉不了。
”
顧幽轉過身讓人去取一個空碗過來。
夏靜月淡笑地看著顧幽,“顧女官,哪兒都有你呀。”
顧幽亦笑道:“我們同是女官,自然夏女官在哪,本官就在哪了。如今夏女官要喝酒,我陪著也是應該的。”
“有理!顧女官說的正是!”夏靜月將下人送來的空碗扔往一邊,站了起來,豪氣衝下人說道:“拿兩壇酒來,最烈的那種,要兩壇!”
顧幽蹙起眉頭,抬頭看著夏靜月。
夏靜月居高臨下地望著顧幽,笑得親切:“顧女官,你我同事許久,我還不曾與你喝過酒呢。不如就趁著今天,咱們一醉方休如何?”
喝一碗是醉,喝一罈也是醉,那就別用碗了,用壇吧!她就不信灌不怕顧幽!
顧幽的臉色有些難看,大庭廣眾之下,要她拿著罈子灌酒?且不說舉止太難看,太粗鄙,就說幾斤的烈酒灌下去,她這身子可受不了。
自把從京城過來病了一路,顧幽的身子就弱了不少。像這種自損式的拼酒,她怎麼也不願意的,她可沒有夏靜月這麼好的體質,在戰場熬了幾天睡一覺又龍馬精神。
下人很快就搬了兩壇酒過來,照顧著兩位都是女子,只搬了五斤裝的烈酒。
饒是如此,顧幽看到那麼大的一個酒罈子,臉色還是微微地變了。
她敢打賭,她若灌了這一罈酒,半個月都起不來,而夏靜月最多難受兩三天。
望著夏靜月挑釁的目光,顧幽開始懷疑,莫不成她想錯了,夏靜月不是酒量不好,只是不想喝而已?
“顧女官,請吧!”夏靜月輕輕鬆鬆就提起了一罈酒,向顧幽邀戰道。
五斤烈酒,加上一個五斤左右的罈子,這一整壇就是十斤左右,顧幽懷疑自己能否將這個罈子舉起來。
顧幽望著輕鬆舉壇的夏靜月,那般豪氣萬丈,再看看周圍看好戲的女眷們,暗中一咬牙:就算在床上躺上一個月,也不能在這麼多人面前輸了氣勢。
顧幽正要去提酒罈時,康王忙地過來拉住顧幽,說:“顧幽妹妹,你身子還沒有好,怎麼能喝酒?要是喝了這麼多酒下去,你又病下了怎麼辦?”
顧幽故作灑然說道:“夏女官想跟本官拼酒,本官當然不能退縮了。”
“顧女官顛倒是非的本事一絕呀,明明是你想喝酒,我陪你,怎麼話一轉,變成了你陪我喝?在座這麼多人,都是有耳朵聽的。”夏靜月毫不客氣地拆穿顧幽的話。
康王急了,朝夏靜月求情說:“夏女官,未來四嫂!你們要喝酒能不能別喝這麼大,顧幽妹妹身子不好,今天還喝了藥的,不能喝酒,四嫂,你就行行好吧。”
夏靜月只好把酒罈子放下,鬱悶說:“身子沒好為什麼要主動說喝酒?害我以為她早就好了,犯了酒癮,想再喝個痛快呢。”
顧幽被康王救場,免了這一酒劫,暗中鬆了一口氣,臉色卻帶著惋惜的樣子,彷彿因為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