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士疏剛才在遠處都瞧見了,忍住笑,對這位暗衛說:“有勞了!辛苦了!”
暗衛忙把衣服脫下,和麵具一道還給竇士疏,直叫道:“雪山族的女人也太剽悍了吧,追了屬下幾里的地,差點被打死了。”
竇士疏拿出幾張銀票給了暗衛,說:“拿去花吧。”
暗衛一數銀票,面露喜色,“多謝統領!”
“不用謝,這是你的辛苦費。”竇士疏把要走的暗衛又叫住,問:“小郡主沒發現不對吧?”
暗衛擺手道:“沒有,屬下與統領的身高差不多,又慣會扮作各種人,再加上晚上夜色太暗,她是認不出來的。”
夏靜月以為赫連鳳敏跟竇士疏談過之後,也不會輕易放棄,說不準還會來纏她。可沒想到接下來的日子,赫連鳳敏竟跟消失了一般,不曾來找過她。
眼看明天就要回京了,夏靜月放心不下,前去行宮那邊尋找赫連鳳敏。
赫連鳳敏出了這麼大的醜,哪還有臉面見人?聽到夏靜月來找,躲在屋裡不見,讓下人說出去了。
夏靜月只好回去了。
明天大軍就要出發了,院子裡吟風等人正忙著收拾行李,顧幽帶來的東西太多,又加上在邊城買的收的特產,這一收拾就更多了,收拾了幾天都沒有收拾完。
顧幽關在屋裡兩天後,終於想通了,從屋裡走了出來。
陽光灑了進來,刺疼了她的眼。她捂著眼睛,待適應了陽光之後,才睜開眼睛,望著那蔚藍的天空。
如常的庭院,樹木仍然青翠,花兒依然盛開,一切看似熟悉,又像是不一樣了。
她唇邊泛起冷冷的譏笑,反正都是不愛的,嫁給誰又有什麼區別?
寧王也好,康王也好,不過是顧家的棋子,她的棋子。
興許,愚笨的康王比聰明的寧王更好控制。
顧幽強忍著渾身的不適,強忍著不去想曾經發生過的事,她怕一想起那些噁心的事來,又忍不住吐了出來。
丫鬟們都在收拾東西,連顧幽走出了院子都不知道。
顧幽也不知道想去哪,漫無目的地,沿著小道一路走著。
夏日的陽光很熱,她的心卻一片冰冷,彷彿連這個世界都透著一股的冷意,比寒冬季節還要更冷。
走累了,她隨意選了一處樹蔭坐下。
在顧幽出神間,耳邊突然傳來一陣低語。
“睿王大軍明兒就要回京了是不是?”
“是的,夏女官也要一道回去呢。”
“我聽說睿王殿下和夏女官一回京就要完婚,城主那邊正在準備賀禮呢。”
“睿王殿下俊美無雙,夏女官美貌無人可及,他們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不僅城主大人祝福他們,連三城的百姓也在為他們祈福呢!”
“等他們回到京城,婚禮不知道會有多隆重!一定很風光!”
……
顧幽耳中聽到那對韓瀟與夏靜月無盡的敬仰與祝福的話,冰冷的心湖裡像是被砸進了一塊巨石,波浪滔天。
為什麼夏靜月可以這麼幸福?而她,卻要活得那麼痛苦?
為什麼夏靜月可以嫁給喜歡的男人,韓瀟又喜歡她?而她只能嫁給一個一點都不喜歡的人,還在成親前就被玷汙了身子?
這個世道為何如此的不公平?
那一天的事,夏靜月是不是事先知道了她的算計,故意灌醉了她,放康王進來玷汙她的?
夏靜月,你可真卑鄙!
顧幽眼中似要噴出火來,咬牙切齒地念著夏靜月的名字,彷彿要將這個名字連同人一起嚼碎在齒間。
“哎,前兒清晨的事你都知道了嗎?”
“什麼事?”
“康王殿下大清早地,就衣衫不整地從顧女官的院子出來了。”
“知道,這事兒整個城主府都傳遍了,連倒夜香的小廝都知道了,據說遠不止前兒的那一次,還有好幾次呢。”
“不是吧,有好幾次?”
“要不然怎麼會傳出康王殿下與顧女官的流言?據說他們早在來邊城的路上,兩人就睡一起的。”
“男未婚女未嫁,這就睡一起去了?真不要臉!”
顧幽氣得要發瘋,霍地站了起來,正要去叱喝那嚼舌頭的下人,卻又聽到那邊在說——
“以前康王殿下與顧女官亂搞的事大家都沒有證據,可這一次看到的人可不少,鐵釘一樣的事實,這事兒不單城主府的人都知道,就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