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府掌握的秘密不少,真到了緊要關頭,只能把替死鬼推出去,搞出更大的事,讓京城更亂了。
王安陰沉沉地一笑,說:“顧幽不是想要好名聲嗎?咱們就把她在這裡與康王不清不楚的事情傳回京城,還有最近流傳的,關於她在邊城沽名釣譽的事也傳回去。”
之前辦了學堂,在京城大傳特傳,得了文人士子的好評,咱家倒要看看,顧女官只顧名不顧百姓死活,引起邊城百姓憤懣的事情傳到京城,傳到皇帝耳中,得是多大的笑話!
竇士疏立即給費長史寫信,讓人快馬加鞭地送到京城去。
關於王安擔憂的話,這一次倒是多憂了。
顧幽認定了夏靜月會被百坻國抓去要挾韓瀟,所以根本沒讓人去傳。因為顧幽認定這是事實,京城遲早會知道,她就不需要做畫蛇添足的事情了。
她如今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爭功!
為了爭功,她已經不管邊城的流言了,反正與她來說,邊城離京城十萬八千里,饒是這邊翻了天,京城也沒多少人知道。
顧幽爭的功就是這一場對百坻的戰勝之功!
雪城已經拿回來了,大靖相當於勝利了大半,只需再與百坻打幾仗場,哪怕是小仗,也能書為一大奇功。
顧幽千里迢迢,不惜帶著柔弱之軀過來,為的是什麼?
除了給夏靜月找麻煩之外,她為的就是爭這軍功!
只要有了這軍功,她在大靖就是唯一一個帶有軍功的女子,有了這個軍功,她就有了一張王牌,不管是以後協助寧王奪嫡,還是居於後宅,也有她的地位在。
但顧幽只是一個弱女子,沒有兵,也沒有權,如何來爭這軍功?
顧幽給自己找了一個合作伙伴——康王。
當康王從軍營視察回來,顧幽捧著補湯來到康王的院子。
“殿下這些天都辛苦了,我一個女人也幫不上什麼忙,就給殿下熬了參湯,給殿下補補身子。”
康王受寵若驚地接過顧幽的參湯,這還是他第一次有這榮幸。“顧幽妹妹……”
康王被感動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顧幽見康王額頭都是汗,拿出帕子給他擦了擦,擔心地說道:“怎麼回來也不把汗擦一擦,萬一著涼了怎麼辦?可有讓下人備好水和衣服?你得趕緊把溼衣換了。”
對於顧幽的關心,康王呵呵地直樂著,“沒事沒事,我都習慣了。”
“軍營的事很多嗎?再忙也得顧著身子。”顧幽語重心長地勸道。
康王擺了擺手說:“不忙,比起四哥以前做的,我算輕鬆了。”
“睿王爺病下之後,軍營那邊沒什麼動靜吧?”顧幽問道。
康王老實地說道:“一切如常,四哥雖然不往軍營去,但一切有安西侯爺在呢,出不了亂子的。何況雪山族的小王子也盯著軍營的事,沒人敢趁機作亂。”
顧幽垂下的眸子微微一轉,問道:“我們已經拿回了淪陷的城池,軍中就沒想過反攻百坻的事嗎?”
“反攻百坻?”康王一愣,說:“這得四哥拿主意,四哥沒說反攻就不能去,四哥說了才能去。”
“王爺呢?王爺自個就沒有想法嗎?”
“我?”康王愣頭愣腦地說:“我都聽四哥的。”
顧幽被康王這單蠢的樣子氣得不輕,她就沒有見過如此蠢笨的人。她提醒康王說:“王爺就沒想過,你也是一個王爺,你跟睿王殿下是一樣的身份,一樣的地位。”
“可是……”康王搔著腦門,“可是我又沒有帶過兵,打過仗。”
“眼前就是一個好機會。”
康王一臉茫然地看著顧幽。
顧幽忍住不耐,一條一條地跟康王分析。“王爺來了邊關,若是寸功未立,回去如何向百官交代,如何向皇上交代?王爺總不能白來一趟吧……”
顧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費盡了口舌,終於成功地讓康王正視到軍功的問題。
這些話,如果她跟寧王來說,只需一言半句他就能領悟到了,偏這個傻子,樣樣都要她說得仔仔細細。
但這樣的愚笨的人也有愚笨的好處,容易驅使,能為她所用。
康王聽了半天,才明白顧幽讓他去掙軍功,他自然是喜歡軍功的,可是——
康王又搔了搔腦門,說:“可那些兵都不聽我的。”
“他們聽誰的?”
“以前聽四哥的,現在聽安西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