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昭儀笑道:“我也是這樣想的,這天氣哪,總是變來變去,冬天一日未過,就說不準什麼時候颳風,什麼時候下雪。不單小葡萄,穆王府那邊,我也讓他們留在府裡好好過冬,去外頭瞎跑什麼。”
“我聽昭儀的。不過外頭的事,府裡有王安看著,宮裡的事,我怕一個人看不過來,往後還須得昭儀娘娘多多提醒一二。”夏靜月笑吟吟地說道。
“好說,我在宮中呆的時間長,看過的經過的事多,太子妃有哪些規矩不懂的,哪些人不認識的,儘管來問我就是了。”
“有了昭儀娘娘這話,我就放心多了。”兩人並行走了一段路後,眼看離第三重宮門不遠了,萬昭儀停了下來,對夏靜月笑道:“我放心沒用,得皇上放心才行。皇上說,太子膝下就一個小葡萄,未免有些不美,不知太子與太子妃什麼時候生二胎
?”
夏靜月汗顏,這就開始催生了?
她心中一動,問道:“莫不成皇上想讓太子納妾?”
萬昭儀點了點頭,說道:“不過被太子拒了。但太子對你的心再誠,也架不住那些多管閒事的人在背後嚼舌頭,你若是聽我的勸,就早懷個孩子。你有了孩子,也不用天天進宮侍疾是不是?”
“昭儀的話言之有理,我記下了。”夏靜月謝過萬昭儀後,凝著眉,帶人離開了皇宮。
韓瀟雖然已經立為了太子,但並未搬進東宮,仍住在睿王府,只把睿王府的牌匾換成了太子府。
回到府中,夏靜月滿腹的心思在聽到小葡萄清脆的笑聲,頓時煙消雲散了,腳步也走快了許多。
已經出嫁,但仍在夏靜月身邊侍候的方麗娘迎了出來,向夏靜月行了一禮後,笑道:“娘娘,初雪姐姐過來了。”
夏靜月大喜,“初雪什麼時候來的?”
“來了有大半天了,主子不在家,初雪姐姐便帶著她家姑娘與小郡主玩呢。”
殿內,初雪遠遠聽到了夏靜月的聲音,就匆忙走了出來。
主僕二人數年未見,再次相見,大家都是孩子的娘了。
“小姐——”看到夏靜月熟悉的容顏,初雪禁不住淚如雨下,一聲許久未喊過的小姐脫口而出。
聽到這一聲小姐,夏靜月微微怔了怔,想到與初雪的種種往事,已不禁眼眶微溼。
初雪是夏靜月收的第一個丫鬟,當初她從瓊州獨身來京城的時候,初雪陪了她半路。初雪陪著她的,不僅是走的這半個路程,還有陪著她熟悉這個世界。
現在夏靜月身份已貴為太子妃,身邊不缺侍候的人,他們侍候得更好,更貼心。但在夏靜月心裡,那個最早在她身邊的初雪,是不可替代的。
說是主僕,但在夏靜月心中,初雪更像是她的一個妹妹。
看著淚流滿臉,真情流露的初雪,夏靜月忍下眼眶的熱意走過去,用帕子拭去初雪臉上的淚水,“都是當孃的人了,怎麼還哭得跟個孩子似的。”
“奴婢、奴婢想小姐了。”初雪哽咽地說道。
夏靜月在初雪的臉上輕輕地掐了一下,笑罵道:“什麼奴婢不奴婢的,你現在可是將軍夫人了,再說奴婢這是埋汰我呢?”初雪已做了幾年的將軍夫人,為人處事已非以前的小丫鬟,知道她這話說錯了,她是有誥命的人,若是再自稱奴婢的話,容易讓人攻擊太子妃。她抹了抹淚,低聲地說:“不管奴婢是什麼樣的人,變成什麼
樣的身份,請小姐記住,奴婢永遠是小姐的奴婢。”當年若不是夏靜月的憐憫,將她買下來,她現在早就淪落在青樓,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今天。她的緣姻,也全是因為夏靜月的緣故,若沒有夏靜月的提攜,沒有她手把手教出來的醫術,哪來的造化做將軍
夫人?
夏靜月挽了初雪的手往殿中走去,說:“你的心意我都知道,咱們認識這麼多年,客氣的話就別多說了。麗娘說你帶了女兒過來,在哪?讓我瞧瞧。”
初雪終於轉悲為喜,說:“那孩子正陪著小郡主玩呢。”
燒了地龍的殿中溫暖如春,地上鋪了厚厚的皮毯,小葡萄正和一個三四歲的小姑娘坐在皮毯上玩著一匹木雕的駿馬。
小葡萄沒出生的時候韓瀟給孩子準備了許多玩具,在聽夏靜月說玩具可以益智後,更是找盡名匠做了許多玩具。像各種動物的木雕數不勝數,有大有小,種類齊全。夏靜月以為小葡萄是女娃,會喜歡小兔子這一類的小木雕,可沒想到隨著孩子越來越大,喜歡的竟是大型的,兇猛型的木雕。除老虎、熊之外,小葡萄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