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瀟見指間的長頭幹了,將巾布扔到一邊,將妻子打橫抱起放到床上。
他躺在妻子身邊,蓋上被子,伸手將妻子摟在身前。低下頭,輕輕聞著妻子髮間好聞的味道,淡淡的花香,讓他眷戀至深。
“我做夢了。”他閉著眼睛,吻了吻妻子的髮絲。
夏靜月側過頭,伸手摟著他的脖子,額頭抵在他的額間,“做噩夢了?”
“嗯。”他閉著眼睛,住她的脖子蹭了蹭,像一隻慵懶的貓兒。
夏靜月倒是沒有笑話他一個大人被噩夢嚇著,這個男人素來堅強,極少見他脆弱的時候,這個夢影響了他這麼多天的情緒,顯然不是個平常的夢。
她像拍著霂兒一般,輕輕拍著他的後背,低聲說:“不怕,有我在。”
韓瀟突然睜開眼睛,伸出手指輕撫著妻子的眉眼,“你不在,你拋棄了我。”
夏靜月呆呆地眨了眨眼睛,有點像小韓霂犯傻的樣子。
韓瀟將她緊緊抱在懷裡,下巴輕輕地蹭著她的髮絲,低沉的聲音慢慢地講起了那個冰冷的夢……
“這些天,我想了又想,那應該是一個真實的夢,如果沒有遇到你,後面的事情就是我本該的人生。月兒,感謝上蒼把你送到我身邊。”
夏靜月聽完韓瀟說的這個夢之後,一直在發呆。
她穿越過來的時候,夏靜月的確是剛剛斷了氣。
如果她沒有過來,夏靜月的確是與她的母親前後腳去逝的。
夏靜月回抱著他,聽著他急促的心跳,輕輕閉上眼睛。如果她沒有救下他,沒有替他治好腿疾,沒有幫他治好隱患,他會過得多苦?
因為深深愛著這個男人,所以她心疼得不能自已。即使那只是他的一個夢,可她聽後,心痛不比他輕多少。
韓瀟低低地說:“這幾天,每每想起夢裡,顧幽說你死了,沒有來京城,我心裡就像被挖了一塊,空空蕩蕩的。月兒,做了那個夢後,我才知道,沒有你的人生,是何等的無趣。能夠像今天這樣擁抱著你,是何等的幸福。”
夏靜月在他懷裡輕輕地笑著,眼角泛著淚光。其實他是知道的,他那麼聰明,又是那麼理智的人,夫妻這麼多年了,如何會察覺不到她的來歷異常?
一個養在鄉間的普通村姑,如何會有一身超越這個時代的醫術?
她不是這裡的人,所以她的思想,她的言論,她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必是與大靖的女子不同的。
他猜到了。
正是因為他知道,他才會被那個夢所困,有點走不出來。
夏靜月靠在他的胸口,輕輕地說著:“我是夏靜月,但又不是夏哲翰的女兒。我來自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我也不知道為何,會重生在那個跟我同名同姓的小姑娘身上。”
她徐徐地講著她上一世所在的地方……
感受到韓瀟的手越抱越緊,彷彿她下一刻會離開似的,她抬起頭,在他唇上吻了吻,“親愛的,既然我來了,就是因,今天我們在一起,就是果。再也不會有第二個結局了,如果有,上窮碧落下黃泉,我願陪著你。”
哪怕是地獄,只要你在,我也願往。
韓瀟雙眼熠熠發亮地盯著她:“月兒,若有下輩子,你還嫁給我,好嗎?”
夏靜月笑著,眸中含淚,“好,若有下輩子,我仍然愛你。愛你,超過我的性命。”
他害怕失去她,她何嘗不是如此?
“我喜歡聽你說那三個字。”韓瀟雙手撐在她兩側,雙眼發亮地看著她。
她摸了摸他下巴冒出來的鬍渣,“哪三個字?”
“親愛的。”
她撲哧一笑,他這樣喊她,她也很喜歡很喜歡。
這一夜,夫妻二人半夜私語,半夜激情……
經過那一夜講開後,夏靜月與韓瀟的感情又深了一層。
身為大靖的一國之母,夏靜月既要跟進醫術的事,又要管著眾多外命婦,每個月初一或者十五還要接受外命婦的朝謁。
大靖的官員歸於皇帝所管,而這些官員的母親、妻子,凡是有封號的,都歸皇后來管。
這些命婦若是起了糾紛,或者犯了法,首先是要先報到夏靜月這邊。查明犯法的,先剝奪封號,然後才交給負責刑法的衙門處理。
還有一些誥命夫人,或者超品的國公夫人之類,倘若她們之間起了爭執,夏靜月也要視情況召進宮來詢問下。能幫著和解的,就要幫著和解。
總之,一國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