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皇叔回到京城不到半年,你們兄弟的事怎麼會和你皇叔有關?”皇帝的多疑讓他信了七成,但帝王的自信又讓他覺得不可能。
安王封地上有監察官員,哪怕安王有一絲一毫的風吹草動也會傳到他耳中,但皇帝並沒有收到任何關於安王擁兵自重,或者想造反的訊息。
而且安王進京,只是聽從了皇太后的懿旨。皇帝可以不信任任何人,但他絕對相信給了他一切的母親。
安王含笑看著康王猙獰的臉孔,對皇帝笑道:“皇兄,我看六皇侄不止身體壞了,連腦子也壞了,跟五皇侄一樣,都瘋了。”
皇帝對康王搖了搖頭,他不相信安王有這個能耐,康王與安王就罷了,大兒子明王手段了得,怎麼可以輕易被人算計得了?二兒子曾貴為太子,也不是一般人能害的。更別說四兒子武功與智謀樣樣了得,莫說安王了,就是皇帝自已也沒有信心能暗算得了這個兒子。
“父皇!”康王見皇帝不相信他,激動地指向皇太后,叫道:“安王這奸賊當然沒有能耐將幾個皇子弄死弄殘,但是,如果背後相助他的人是皇太后,是我們最敬愛的皇祖母呢?”
“住口!”皇帝下意識地怒斥道:“你是怎麼跟你皇祖母說話的?”
皇帝的皇位是皇太后給予的,他不允許任何人質疑皇太后。當年皇太后為了怕安王給他造成威脅,不讓安王生出非分之想,忍痛將年幼的安王放到封地上就藩,無諭不得進京。
皇太后為了他的江山穩固,寧願忍受骨肉分離之苦,這份母愛是那麼的無私,康王卻誣衊皇太后,這令皇帝極度的生氣。
“父皇,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慈愛又慈祥的皇祖母了。”一道響亮的聲音響起,寧王帶著一群侍衛走了進來。他盯著皇太后,目中有怨憤,也有不解。“皇祖母,我們都是您血濃於水的孫兒,您究竟有多恨,才如此殘忍地殘害自已的孫子?”
滿堂寂靜,所有人的目光吃驚地看著寧王,又吃驚地轉向皇太后。
皇太后氣定神閒地坐在上座,居高臨下地問寧王:“寧王,你不是瘋了嗎?”
寧王慘然一笑:“孫子若不是裝瘋,恐怕早死在皇祖母手上了。”
皇帝愕然:“老五,你在裝瘋?”
寧王走到皇帝座位前,雙膝跪下,眸中含淚:“父皇,當日刺殺兒臣的刺客,明面上是二皇兄,後來又查出來是大皇兄主使,可事實真相,那些刺客是寧王與皇太后指使的。那是一場陰謀!大皇兄與二皇兄,是被皇太后一箭雙鵰給害的!”
“父皇!”康王恨不能噬咬了安王的血肉,“兒臣的落馬也是他們的陰謀!”
寧王侍衛中間,走出來一名姿容美麗的女子,她正是顧幽。
顧幽將收集上來的證據,厚達數寸。她將證據奉在手上,朗聲道:“皇上,這些都是安王與皇太后謀害皇嗣、企圖篡奪江山的證據,請皇上過目。”
顧幽將證據交給旁邊的兩個侍衛呈上去。
這兩名侍衛下盤穩健,板腰筆直,是江湖有名的高手。他們拿著證據向皇帝走近,打算將皇帝保護下來。
這是寧王與顧幽思考再三後想出來的法子,朝廷已有半數大權落在安王與皇太后手上,以寧王的實力,與安王相爭,無疑是雞蛋碰石頭。
唯有擒賊先擒王,只要殺了安王,朝廷反臣群龍無首,局勢不攻自破。
為了今天的肅清,寧王與顧幽暗中請了許多江湖高手以及軍中高手過來。為此,顧幽暗中見了康王,說服了康王。
抬康王軟轎的侍衛是軍中高手假扮的,寧王進宮時,更是藉著他隨時會發瘋,需要多人制服的藉口帶了一群江湖高手假扮的侍衛進來。
趁著寧王與皇太后沒有任何準備,先殺安王,再軟禁皇太后,這就是寧王與顧幽不得不而行的一招險招。
除了這一招外,他們別無他法。要不然,一旦安王被立為皇太弟,那麼,不管他做什麼都成了名正言順,成了正統。
顧幽與寧王看到兩名侍衛已走到了皇帝面前,事情比他們想象中順利,兩人都露出輕鬆的神色。有了這兩位江湖人士保護,就不怕安王惡向膽邊生,拿皇帝來逼他們就迫。
見兩個侍衛如同門神一樣守在皇帝兩側,皇太后看了一眼,目光轉向顧幽,“你很不錯,比我兩個孫兒強多了。”
顧幽望著前世今生最大的主謀,心情是說不清的複雜。“多謝皇太后謬讚。”
皇太后搖了搖頭,悠然地靠在椅手上,很是欣賞地對顧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