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靜月懷上孩子之後,在董婆婆的嚴厲看管之下,什麼鮮果都不準吃,什麼西瓜啊桃子啊,都戒口了,只能吃葡萄。
正好,院子後面種的葡萄那一年結的果子極多,天天給夏靜月送來一大盤,夏靜月天天對著葡萄,怨念極了,就取了這個小名。
韓瀟本來是不同意這個小名的,但見女兒滿了月後,越長越好看,尤其一雙眼睛圓溜溜,果真像黑葡萄似的,當下就同意了這個小名。
皇帝聽後,大為可惜,不過聽到小葡萄這個小名,甚覺有趣,這是他第一次聽到以鮮果為小名的孩子。再看這孩子果真長了一雙葡萄似的眼睛,更覺得有意思。
不能給孫女起名,但這也不妨礙皇帝的起名興致,“朕就給小葡萄取個封號,號為天福,賜郡主。”
萬昭儀在一旁,聽懂了皇帝起天福的意思,韓瀟夫妻在皇帝最危急最絕望的時候趕到,可不就是天大的福氣嘛。“這名兒好,天福郡主,這名兒一聽上去,就是個有大福氣的孩子。希望這個孩子給大靖,給皇上帶來更多的福氣。”
這話皇帝愛聽,於是,小葡萄的封號就落定了:天福郡主。
王爺的女兒生出來雖然可以稱為郡主,但只是尊稱,跟有封號的郡主不一樣。有了封號,才是真正的皇室貴女,才有食邑封地,才能寫進皇檔。也就是說,小葡萄才一歲多,就可以領工資拿封地的稅收了。
皇帝這一輩子沒抱過幾次孩子,手腳僵硬的,小葡萄在他懷裡坐了一陣就各種不舒服,掙扎著往她父親伸手,著急地叫道:“爹、爹……”
韓瀟一看女兒想他了,哪管得這麼多?上去就把女兒從皇帝懷裡抱起來,熟練地一手抱著,一手輕拍著後背,那哄孩子的動作,比奶孃還專業。
看到這一幕,不管皇帝還是萬昭儀,或者下面的朝官女眷們,都一副傻眼的樣子。
夏靜月有些尷尬地不敢去看那對父女,她可以說小葡萄出生後,她抱孩子的次數遠不及韓瀟這個做父親的嗎?應該說,她包括初晴、董婆婆等人加起來,都沒有韓瀟抱女兒的次數多。
孩子一生下來,孩子的日常一切幾乎被這十二孝父親包辦了,什麼換衣服、換尿布、喂輔食,就連把尿把屎的事都被王爺大人包辦了。嗯,就像王安當時說的,除了不會給孩子餵奶,王爺大人什麼都會。
除了韓瀟這個十二孝父親外,還有王安這個寵娃狂魔,時時盯著他的小郡主,只要韓瀟一放下,馬上衝過去,哪怕只抱一下也可要過過小主子的癮,沾沾小主子的福氣。
小葡萄一生下來,就在這些寵娃狂魔的懷裡長大的。若不是夏靜月這個親孃看不下去,化身為嚴母,強勢地把孩子要過來,估計孩子一歲了都不會爬也不會走呢。
孩子沒生下來前,夏靜月想的是怎麼做一個慈母,如何是給予孩子春天般的溫暖。可孩子生下來後,她苦思冥想的是怎麼做一個嚴母厲妻,不讓孩子被那些寵狂狂魔給縱壞。
皇帝看到素來冷漠的兒子一副有女萬事足的模樣,愣了好一會兒。
敘完了情後,皇帝臉色慢慢地冷了下來,望著下面的安王,唇邊又慢慢地揚起一絲古怪的笑容來。“方才,陳御史說,要朕立太子?”
陳御史從聽到睿王駕到的傳唱,就已惶恐不安。朝中的大臣,哪個不對這位冷麵鐵血冰王爺發怵?他們敢如此逼迫皇帝,仗的不就是趁著睿王不在,又勾結了中軍都督李簡嗎?現在睿王這位煞神回來了,一切都完了!
不止陳御史,左相竇永繼也是臉色煞白煞白的,早就不發一語,努力降低存在感了。
這時聽到皇帝的話,陳御史雙腿直打顫,方才的那逼迫皇帝立儲的氣勢蕩然無存,連頭都不敢抬起來,哪還敢回話?
安王一系的人沒一個敢出來說話,睿王的煞名,加上殿中的鐵血士兵鎮壓著,他們在外頭的人也應該都被睿王制住了,現在他們是死是活,就要全看睿王的意思,哪還敢提方才逼宮的事?
但他們不提,做了皇帝這麼多年心腹的李長耕哪裡不知道皇帝的心思?
他走了出來,向皇帝奏道:“皇上,陳御史說得對,您的確該立儲了。”
與方才聽到立儲時的臉色陰沉不同,這會兒皇帝心情甚好地問:“依愛卿之意,朕立誰為太子為好?”
李長耕朗聲說道:“依臣等之見,並以大靖百姓期待之意,當該立睿王為太子。”
睿王做太子,對於保皇派人來說,是最好的結果。睿王向來寬宏大量,即使上位後不重用他們這些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