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手部的觸覺,檢查了小宓崢的腹腔臟器有無異常,壓痛,反跳痛等問題,最後又給小傢伙把了一次脈。
檢查完,宓月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小宓崢雖然身上瘀傷多,但沒有傷到要害,多是皮肉傷。除了嚴重的營養不良外,也無其他的症狀。
原本想問問他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但想到原身與小宓崢之間的緊張關係,估計問了他也是咬唇閉嘴死不開口。
還須從長計議。
她給小宓崢穿上衣服,再次揉了揉他的頭頂,問道:“喜不喜歡剛才吃的紅燜肉?”
宓崢眼中終於褪去懼意,散發亮光,重重地一點頭。
宓月決定要改一改小傢伙這打死不說話,打死不認錯,打死不解釋的毛病,“姐姐問你話,你要回答說,喜歡,還是不喜歡。你不說話,姐姐就當你不愛吃紅燜肉了。以後,就是做了紅燜肉也不給你吃了。”
興許是美食的引誘太大,又興許是今天的姐姐特別的溫柔耐心,宓崢終於壯著膽子說:“喜歡。”
“喜歡什麼?”宓月眨了眨眼睛,狀似沒聽明白。
小宓崢紅了紅臉,好一會兒,才悶悶地說:“喜歡吃紅燜肉。”
宓月笑得雙眼微彎,說道:“好,姐姐已經聽到了,既然二弟喜歡吃紅燜肉,明天姐姐還給你做。嗯,再給你煲個骨頭湯,知道骨頭湯嗎?很補身子的喔。”
宓崢從長榻上跳下來,趁宓月不注意,側著頭看了宓月好幾眼,待見宓月望來,又嚇得跟個小兔子似的跑遠了。
宓月不過一個轉身,小宓崢就沒了影子。
想到小傢伙身上的傷,宓月喚了姚黃進來,讓姚黃把小宓崢身邊侍候的嬤嬤喊過來。
原身記憶裡的白嬤嬤是非常好的人,細緻、善良、勤快、脾氣好,二弟弟脾氣壞,動不動愛砸東西愛打人,但這位白嬤嬤都善良地包容了他。即使被弟弟揍了,白嬤嬤還是無怨無悔地侍候著二弟弟。
白嬤嬤是原身非常器重的人,又因為白嬤嬤以前侍候過義恩伯夫人,是義恩伯夫人的陪嫁嬤嬤,故而原身對她也極為尊重,直接當成半個長輩來尊重看待。
宓月看過原身的記憶後,對於白嬤嬤報以良好的期待,琢磨著要怎麼和這位善良的白嬤嬤聯手,將弟弟一些不好的習慣改進過來。
然而,當宓月親眼看到這位印象中極為善良的白嬤嬤時——
初進門,白嬤嬤一雙眼睛便遊離不定,四處亂轉,面相刻薄寡恩,待宓月問起二少爺身上的傷痕時,便聽白嬤嬤滿口嫌棄厭煩地說——
“咱們府上的二少爺就是一團糊不上牆的爛泥,每天只知道尋釁滋事,學什麼什麼不會,吃什麼什麼不剩。就說這一次陸老太爺和老太太想念外孫,好意讓他們過去吃點好的,誰知道咱們二少爺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吃著陸府的,穿著陸府的,反倒把陸府的幾個表少爺給打壞了。大小姐,您是不知道,老太爺和老太太都被二少爺這個白眼狼給氣病了。”
宓月坐在上座,手搭在椅手,面無表情地看著白嬤嬤口沫橫飛地唾罵宓崢。
“二少爺真是不打不行,小小年紀就手狠心毒,滅絕人性,按奴婢說,將來長大了也是個殺人坐牢的主,遲早哪,偌大的伯府要敗在他手裡。大小姐不信就瞧瞧人家府上的少爺,哪位不是斯斯文文的,就好比彰德侯府的謝世子,那個風度,那個才情,那才是真正的大家子弟。咱們二少爺,那是從根子裡就爛掉的東西,您得從根子裡教,打怕了他就不敢再犯了。不然,謝世子知道二少爺乾的那些事,又氣您丟了他的顏面了。”
宓月一直盯著白嬤嬤看:這就是記憶裡的善良、勤快、脾氣好?
原身是不是對善良、勤快、脾氣好有什麼誤會?
說的話,一句比一句毒。尤其是句句拿謝世子來跟小宓崢比,以原身對謝衡的痴迷程度,為了討好謝衡,不把“不懂事”的小宓崢打死才怪。
姐弟倆的關係,怪不得如此之僵。
宓月面上沉默,心思已轉了數道,待白嬤嬤說完之後,沒再問小宓崢裡衣的事,讓白嬤嬤先回去。
宓月看了看身邊的兩個丫鬟,好在這兩個丫鬟是好的。
說起這兩個丫鬟,她們的父親都是義恩伯手下的親兵,在他們戰死沙場後,義恩伯憐兩個孩子年幼,就養在伯府裡。雖然是丫鬟,但並沒有籤賣身契,將來想嫁出去,也是正正經經的出嫁。
宓月招手讓魏紫過來,吩咐了幾句。魏紫聽後有些不解,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