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睜著充滿血色的眼睛,指著皇太后、逍遙散人、安王,對侍衛下令說:“給朕、殺、殺了他們!殺!都殺了!”
八個侍衛早已驚呆了,一個個傻傻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如此之大的皇家醜聞,簡直是聞所未聞,別說大靖皇朝了,縱觀歷史也難以出現如此之大的醜聞。
皇帝見侍衛一個個傻站著,更發的憤怒,指著侍衛嘶聲怒喝道:“不殺他們,朕就滅你們的九族!”
八個侍衛這才回神過來,紛紛拔出刀來,往逍遙散人三人砍去。
逍遙散人一聽到皇帝的發號施令,就立即拉起兒子躲在皇太后身後。
皇帝有旨,他們是皇帝最忠誠的侍衛,即使面前之人是皇太后,僅微微一猶豫,就揮刀砍了過去。
寒光閃閃,幾把長刀已砍到了皇太后身前。
皇太后一雙病懨懨的眼睛驟地一亮,眼神熠熠有神,氣勢大變,猶如突然換了一個人似的,一掃之前有氣無力的病態。
沒見皇太后怎麼動作,皇太后的手指已夾住砍來的刀。
咔嚓一聲。
長刀被皇太后的手指夾斷了。
皇太后將手中的一截斷刀一擲,插入衝在最前的侍衛心口,透胸而出。然後衣袖一甩,深厚的內力藉著衣袖將第二個砍上來的侍衛震飛出去。
後面的六個侍衛大吃一驚,紛紛收住腳步,警惕地盯著皇太后。
形勢突變,皇帝已經呆住了,愣愣地看著皇太后。他的母后不是個藥不斷的病秧子嗎?面前這個輕易將兩個御前侍衛一殺一傷的女人是誰?
“你是誰?”皇帝震驚地指著皇太后,說:“你不是皇太后!朕的母后不會武功!你是誰?你是什麼時候冒充了皇太后的?”
皇太后理了理衣袖,懶懶地抬了下眼皮,含著嘲笑反問皇帝:“哀家是不是你的母后,你心裡沒點數嗎?”
這一句話,問得皇帝啞口無言。
朝局穩定後,皇太后雖然深居後宮,閉門不出,但皇帝為了表示孝心,每到年節,以及有空閒都會去慈寧宮請安。所以皇太后有沒有換人,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可是——
皇帝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他從未曾聽說過他的母親會武功,而且武功如此了得,這還是他那個印象中手無縛雞之力的皇太后嗎?
皇帝心中生出的驚恐與不安來,可一看到逍遙散人與安王躲在皇太后身後,用得意的神色挑釁著他。一瞬間,皇家的尊嚴戰勝了一切,對於給皇家抹上汙點的皇太后,皇帝身為兒子,無法去評價。但是逍遙散人,還有皇家最大的汙點——安王,他們必須死!不然,大靖皇家的臉面何在?他又有何面目去見韓家的列祖列宗?有何臉面去見先帝?
皇帝目光狠毒如刀子般盯著皇太后,“母后,您若是繼續站在他們那邊,就別怪兒臣不認您這個母親了。”
皇太后的態度也非常的堅決,“皇帝,哀家還是那句話,不管是你,還是安王,都是哀家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誰也不許傷了誰!”
“好!好!”皇帝因怒極,呼吸變得粗重起來,“那就莫怪兒子心狠了!”
知子莫若母,皇太后見皇帝這個樣子,就知道他想動真格了。“皇帝,哀家勸你冷靜點,別讓那些可憐的侍衛來送死了。”
然而皇帝早就被氣昏了頭,如何聽得進皇太后的勸告?
皇帝一指逍遙散人與安王喝道:“衝上去,將這兩個骯髒東西亂刀砍死!”
皇太后森冷地笑了笑,衣袖往地上一甩,金磚鋪就的地板上多出了兩團五顏六色的蟲子在亂爬著。眾人還看到,皇太后的衣袖中,源源不斷地爬出更多的蟲子來,這些蟲子或是掉在地上,或者在飛在空中,密密麻麻的令人毛骨悚然。
最靠近皇太后的侍衛被嚇得張大了嘴巴,那飛在空中的蠱蟲驟地飛進了侍衛的嘴巴里,將侍衛的嘴塞得滿滿的,然後從侍衛的喉嚨裡鑽了進去。
“啊——”
侍衛發出淒厲的慘叫聲,伸手去抓去扣嘴裡的蟲子,但那些蟲子早就鑽進了他的身體,又從侍衛的臉上、脖子中、身體裡鑽出來,將侍衛的身體鑽出一個又一個的窟窿,血流不止。直至死亡,侍衛的身體還有一隻只蠱蟲鑽來鑽去。
侍衛慘死的一幕將皇帝駭得面無血色,連萬昭儀與夏靜月都扶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渾身發抖地看著皇太后。人的身體裡,怎麼能鑽出這麼多的蟲子來?這還是人嗎?這分明是怪物!
偌大的寶殿中,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