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幽正琢磨著用什麼法子讓皇上厭了夏靜月為好。
“顧幽妹妹!”康王遠遠看到顧幽就高聲喊了起來。
顧幽回過身,看到康王憨厚和大咧咧的蠢樣子,心中便極為不喜。只是面上絲毫不顯,向康王行了一禮後,溫和問道:“殿下怎麼往這邊來了?”
康王笑得臉紅紅的,又擔憂地說:“我看到你在這就過來了,你是不是不高興了,誰惹你了?”
顧幽沒想到被康王給察覺了出來,暗中詫異康王倒不算太笨。
她微微一嘆,臉上染了些落寞,“夏女官賜婚睿王,我本是跟她道喜的,只是她似乎不高興,還罵我臉皮厚。”
康王一聽,怒了:“她怎麼可以這樣罵你?”
顧幽正欲再言,見四周望來的宮人不少,剛才她與夏靜月鬧不快時,被不少人瞧見了。這兒人來人往的,被別人看到她與康王竊竊私語不好,於是眉上攏上了愁色。
康王連忙說:“咱們到荷花池那邊說話,那邊沒人。”
顧家已經決定了寧王,顧幽本不該與康王再生交集的,只是如今後宮之中以舒德妃為大,康王子憑母貴,在朝中隱隱與寧王相抗衡起來了。
顧幽想借機探探康王的底,便點了點頭,跟著康王往荷花池去了。
荷花池的荷花早就枯敗了,飄在池上的枯葉也被打撈走了,夏季滿池荷香的荷花池,如今只看到一池的水。水下時不時有養得肥碩的魚兒遊過,添了幾分活氣。
顧幽沿著池邊慢慢地走著,康王不離地陪在她身邊。
“聽皇上說,殿下最近辦了幾樁大事,每樁都辦得極為不錯呢。”
康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說:“都是身邊臣子能幹,我不過是走走場的。外祖父說,過了年讓我跟父皇說,去工部歷練一下。”
“舒大人為何這般說?”
“外祖父說,我朝剛經過北蠻之戰,現在又跟百坻國打上了。等戰爭結束之後,百廢待舉,工部的就該出頭了。”
工部掌工匠、屯田、山澤、諸司公廨紙筆墨之事。接現代的說法,戰後重建的工作就是由工部負責,尤其是屯田之事,關乎到軍餉和稅糧,是朝廷的重中之重。
顧幽暗暗點了點頭,舒御史倒是個前瞻目光的,別人都在爭著現今的兵部,搶軍功,而他已經看到了戰爭之後的局面了。
而現在搶軍功,最多得些獎賞,等天下太平之後,武官就毫無用處,兵部也沒有那麼重要了。
如果康王能提前在工部站穩腳跟,一旦大靖外患盡去,皇上必會重新制訂改革,到時候康王必會被皇上委以重任。
顧幽暗中衡量了下,在母族上,很明顯的舒家比連家勝上一籌,舒家的眼光比連家強多了。
只是——
顧幽隱晦地打量了幾眼康王傻乎乎的樣子。
在皇子的能力上,康王又遠不及寧王,朝中之人更看好寧王,她祖父亦是如此看法。
想及此,顧幽沒了再閒逛下去的心情,問:“殿下是去向皇上請安的吧?”
康王頷首,說道:“是啊,母妃說父皇這些日子好多了,讓我多去陪陪父皇,順便能多幫父皇一下,不讓父皇再勞累了。”
“你去吧,我在這兒再散散心。”
康王依依不捨地說:“那,我跟父皇請完安後再來找你?”
顧幽不耐煩地點了點頭,“隨你。”
到時她已不在此處了,他來不來找對她來說,無關緊要。
康王以為顧幽會留這兒等他,一臉高興地往英武殿去了。
寧王站在遠處,不知道看了多久,臉色陰沉得彷彿要滴出水來,眉目之間更是籠罩著一團煞氣。
顧幽心有所感,轉頭望去,正看到了寧王怒氣衝衝地走來。
她一愣神,寧王已走到了她面前。
“顧幽!你這個兩面三刀、水性楊花的下賤女人!”寧王失去了理智,口不擇言地怒道:“你好對得起我!你、你、你!枉費我為了你,差點與母妃反目,差點與連家決裂,你卻如此對我,你!你!”
寧王被氣壞了,指著顧幽連話都說不連貫了。
而顧幽更是被氣壞了!
他竟敢如此罵她!
韓澤!這是誰給你的膽子!
顧幽氣得直髮抖:“韓澤,你再敢罵一遍試試!”
“難道我罵錯了嗎?”寧王因憤怒到了極點,眼睛都充血得發紅,表情猙獰,看著猶為恐怖:“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