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我是顧九
韓瀟直說不見,侍衛去驅逐,顧幽固執地不肯放開。
顧幽是太傅之孫女,又是當朝女官,侍衛不敢傷她,又來稟報韓瀟。
韓瀟正不明其意之時,費長史聽到訊息匆匆從王府內走了出來。
費長史上了車輿,見夏靜月也在,乾笑兩聲,想了想,當著夏靜月的面把顧幽等了一夜的事告訴韓瀟。
“你可知她找本王是何事情?”
費長史明知故否說:“屬下不曾問,不過屬下覺得,殿下還是與她說清楚為好。”
說罷,費長史偷偷看了夏靜月一眼,見夏靜月半垂著臉,看不出喜怒,也不知道夏靜月有沒有生氣。
費長史生怕被未來主母給記恨上了,話雖然是稟報於韓瀟,但實際上卻有解釋給夏靜月聽的意思。“不管顧女官找王爺是為了什麼,她既有耐心足足等了一整夜,足可見王爺不見她是不會死心的。為免顧女官以後做出什麼不可控制的事,不如見見她,聽聽她說什麼也好。”
韓瀟聽後,點了點頭。
對顧幽常常莫名糾纏於他,韓瀟也極為不解,想知道其中的原因。更重要的是,夏靜月總是莫名地吃他跟顧幽的醋,令他成了一個心結了。
這一次,正是解開心結的機會。
夏靜月見費長史退下去了,說:“我也避一下吧。”
韓瀟伸手拉住夏靜月,說:“你留下,我與她並無不可對人言之事。”
不得不說,韓瀟的光明磊落極大的取悅了夏靜月,伸出手,與他的手相握了一下。
費長史下車後,將儀仗隊以及守衛請離開,只留下車輿。
韓瀟沒有下車,因為他現在仍然“不良於行”,他推開車輿那扇對著顧幽的窗子,望著那虛弱得搖搖欲墜的顧幽。
夏靜月本就背靠在窗子旁邊的車廂而坐,站在外面的顧幽並不能看到她在車上。她沒有幼稚地顯於顧幽眼前去炫耀什麼,只是一動不動地在原位坐著。
將來顧幽嫁給寧王后,與她就是妯娌,何必讓人太難堪。
而且,夏靜月敢肯定,顧幽若是看到她在車上,一個字也不會說的。
侍衛都退到三丈之遠,偌大的街道之中,那輛金碧輝煌的親王車輿顯得格外的莊重。
顧幽聽到韓瀟終於願意見她,願意與她單獨地談一次,這突來的喜悅讓她禁不住晃了晃,險些摔倒。
她走到車輿側邊,透過視窗,痴迷地看著車中想了唸了又恨過的人。
“王爺……”因一夜未語,一夜未入滴水,顧幽的聲音暗啞得近乎失聲。
韓瀟看清顧幽的樣子,有些意外。她的臉色蒼白得如白紙般,眼下一片青色,鬢髮也略略散亂。
如此狼狽之下,不僅不失顧幽的美貌,反而有種楚楚可憐的柔弱,讓人忍不住生出憐惜之心。當然,這憐惜之心很難生在韓瀟身上,他對其他女人的冷漠已到了心如冷鐵的地步。
因此,韓瀟只是意外了一下,問道:“找本王何事?”
顧幽咽了幾下喉嚨,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她望著韓瀟,眼中帶著一絲希翼的光亮:“王爺,您還記得我嗎?”
韓瀟點了點頭,“記得。”
顧幽喜不自勝,眸光亮得如東邊的太陽一般熾熱:“真的?”
“顧女官,太傅孫女。”韓瀟說著顧幽的身份。
顧幽臉上的喜意停滯住了,定定地望著韓瀟,直到在韓瀟臉上找不到一絲嘲諷,她才相信他是在認真地回答她的話。一股悲愴湧上她心頭,一種酸酸澀澀的東西佈滿上她的眼眶。“你不記得了嗎?我是顧九,當年一直陪在你身邊的書僮顧九。”
六歲那年,她在祖父的安排下,扮成小書僮跟皇子們一起在南書房讀書。她記得她第一次見韓瀟的時候,他明明只比她大幾歲,卻穩重得不像話,跟個小大人似的。當比他大的二皇子和三皇子還在玩笑取鬧的時候,他刻苦地揹著書;當比他小的五皇子、六皇子還在淘皮搗蛋時,他認真地練著字……
那時候的他,在她的眼裡是個怪人,一個不喜歡玩,不喜歡鬧的怪人。
祖父讓她和每一個皇子都好好地玩,但她莫名地就關注著那個怪人。她還跑去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刻苦?
當時的他,就像現在的他一眼,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就埋頭寫字。
為了捉弄他,她偷了他的書,弄髒他的字,讓他被夫子訓斥。但他卻從不曾生過氣,也不為自己申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