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懷著忐忑又緊張的心情來到夏靜月身邊,已做好了會遇到刁蠻難纏主子的準備,沒想到,新主子會是那樣出乎意料的人。主子沒有太多的尊卑之心,待身邊的丫鬟僕人都極好,更沒有隨意打罵過下人。反而主子還教她醫術,把她當妹妹一樣愛護著,讓她感受到了她以為再也不會有的親情。
她是無父無母的孤兒,若不是暗部收留了她,給她一碗飯吃,讓她吃飽穿暖,她早就餓死在街頭了。可以說,她的命是睿王殿下給的。
她在這個世上再也沒有了親人,形單影隻,雖然暗部的統領人不錯,但那時她十歲多一點,再學得像大人一樣堅強也會偷偷地害怕的。幸好後來去了王妃身邊,她又感受到了家的溫暖,不再害怕,不再孤單,人生也變得精彩起來。
她初晴的命,以及她的人生,都是睿王殿下夫妻給予的,她勢必要以性命來守護他們。
初晴伸出手,抓著夏靜月的一截袖角,帶著依戀與忠誠的目光看著夏靜月,“殿下,奴婢會保護好您的,用生命來保護您。”
夏靜月拭抹溼發的手微微一顫,她低下頭,盯著初晴說:“你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難道是樓船出事了?”
初晴這次出去,就是去接收樓船的回信。這一去,一夜未歸,又突然說了這麼莫名其妙的話,夏靜月驟地生出不安來。
初晴咬了咬唇,“暮城的探子趕去樓船那兒,樓船消失了,再也無法聯絡了。”
夏靜月一驚問道:“消失了是什麼意思?”
“原本停在那片海的樓船,沓無蹤跡,也沒有留下任何的資訊,憑空消失了。”
夏靜月慢慢地靠在椅上,微微失神著,“你可知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樓船是什麼時候不見的?”
“不知道,那邊的海少有人去,無從尋找,也無從詢問。”她們沒有後援了,只能依靠彼此。“奴婢自作主張,讓暮城暗部的人馬上往大靖送信,如今暮城之中,除了殿下與奴婢,就只有王總管了。”
王安,手無縛雞之力,別說讓他來幫忙了,在緊要關頭,她們還得護著他。
夏靜月沉默了許久,重新拿起棉巾,將初晴的長髮慢慢拭乾,再拿梳子給她梳理好。“你做得很好,雖然遠水救不了近火,但先往大靖那邊送資訊的做法沒錯。”
見初晴緊皺著臉,一副愁苦的樣子,夏靜月逗起她的趣來,“瞧你皺得像個小老太婆似的,咱們又沒到生死關頭,至於愁成這樣嗎?大不了,咱們等王爺回來再說了。你看,你一夜未休息,黑眼圈都出來了,累了吧?這一天一夜的奔波,估計你連飯都沒有吃,肚子早就餓了吧?”
夏靜月站了起來,將給初晴備好的飯菜拿了出來,讓初晴先吃飽,再好好地休息一陣。
一切,有她呢!
在夏靜月的鎮定和微笑下,初晴的焦慮和不安淡了許多,暗想:她的確得吃好睡好,這樣才有精力保護殿下,撐到王爺回來!
初晴立即有了動力,大口大口地吃飯,然後上床休息。
夏靜月給初晴加了一張薄被後,走到窗前坐下,她手中拿著一本書,卻一個字也看不下去。
她對初晴說得輕鬆,但心頭卻像壓著一塊巨石似的。
樓船怎麼會消失了?
那艘船不是一般的船,是一艘戰船,船上還有作戰經驗豐富的水手與侍衛,以及韓瀟練出來的水兵。想要拿下那一條戰船,不可以沒有個風吹草動的,她卻一點訊息也沒聽到。
一旦與戰船交戰,陣勢不小,南霖太子不可能不知道的。但據夏靜月觀察,南霖太子與左清羽正精密地計劃除掉天機道長的事,根本沒有收到任何海上作戰的情報。
那麼大的一艘船,總不會無緣無故地消失吧?
夏靜月望著天邊的晚霞,腦海中突然浮了一個念頭來:難道……
這一天的夜,格外的黑,天空連星星都瞧不見。整個太子府都處於緊張之中,因為明天就是南霖太子與太孫左清羽準備屠賊逼宮的日子了。
他們約定明天早朝時,宮門一開,就立即帶兵殺入皇宮,先殺了天機道長,再製住皇帝,逼皇帝退位。
夜晚的太子府,透著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肅穆氣氛,就連置身事外的夏靜月都被感染了幾分。
夏靜月抽空去了廚房,給那些熬夜的人煮了開水,泡了提神的茶水,然後讓李公公派人提到議事廳裡供眾人飲用。
南霖太子接過李公公送來的茶水,喝了一口,渾身清爽。
茶水甜中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