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清羽坐在榻前,對著一盞黯淡的燭火,怔怔地發呆著。
夜漸深,夜漸涼。
左清羽身上衣薄,禁不住打了個噴嚏。
已經昏睡了將近一天一夜的南霖太子被驚動了下,終於睜開了眼睛。
他側過頭,看到坐在燭光下的左清羽,又驚又喜:“羽兒……”
左清羽聞聲望去,見南霖太子醒了,心頭湧上一陣驚喜,但在南霖太子熱切的目光中,他又慢慢地冷下了臉,跟以往面對南霖太子的那樣,板著臉。“你醒了?”
“你怎麼回來了?”南霖太子掙扎著要坐起來,卻因身子乏力,又倒了下去。左清羽的大腦來不及思索,人已上去扶著南霖太子坐起來,甚至還將被子拉了拉,免得南霖太子受了涼。但口中,仍然冷聲冷氣地說:“沒有你的諭旨就出了明月島,違背了你的命令,太子殿下打算怎麼治
我的罪?”
南霖太子被左清羽的話噎得半晌說不出話來,他握著被子的手微微地顫抖起來,就連聲音,也帶著懇求的微顫:“羽兒,我、我都病成這樣了,你就不能少氣我一點?不管怎麼說,我也是你的父親!”
這一句話,卻像火柴點燃了引信,左清羽立即就爆了起來。
左清羽僵直著腰背,恨恨地盯著南霖太子質問道:“我是想把你當成父親尊重,可是我的母親呢?我又將她至於何地?”“我……”望著充滿了怨恨的左清羽,南霖太子心頭是滿滿的無奈與悲痛,滿肚子的苦悶壓抑在心頭,無處可訴。心魂激盪之下,久壓在心口的一口鮮血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