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下人聽到,進來幾個膀大腰粗的婆子,將吟風拖著往外走。
吟風一急之下,用力掙脫那些婆子的手,爬到顧幽面前抱著顧幽的腿哭道:“不!奴婢不走!王妃殿下!求求您,讓奴婢跟在您身邊吧!”
顧幽寒著臉,一腳將吟風踹開,朝那幾個婆子喝道:“廢物!連個人都拉不住,你們是不是也想挨板子?”
幾個婆子駭得連忙衝上來七手八腳地拖著吟風,還用帕子堵了吟風的嘴,以免大叫大嚎的惹了顧幽的不喜。
吟風被制住了手腳,口不能言,掙扎著回頭看顧幽。
望著那道決絕而孤寂的背影,吟風淚流不止,想喊卻只能發出嗚咽的聲音。
顧幽在屋內坐了一會兒,估摸打得差不多了,板起臉走出去。“住手。”顧幽站臺階上,居高臨下地看著被打得半死的吟風,冷道:“這麼死了就太便宜了你,你既這般缺男人,本妃就給你配個男人。將她拉出去,配給外門那個臉上有疤的車伕,將他們二人一併趕出去
!”
旁邊的丫鬟婆子一聽,一個個臉色都變了。
外門的車伕不少,但臉上有疤的只有一個,許多人都聽過他的名頭。那車伕長得魁梧又黝黑,瞧著就嚇人,更提臉上那長長的刀疤了,常能把小孩子嚇哭,年紀將近三十了還討不到婆娘。
吟風的模樣是顧幽身邊數一數二的丫鬟,長得漂亮不說,一身氣質不比小門小戶的小姐差。這樣一個水靈靈的俏姑娘,卻配了一個又醜又老的漢子,真真是鮮花插在牛糞上了。
王妃的這個處置實在是太歹毒了!
院中的下人對顧幽的驚懼又深了幾分,有幾個存了爬床心思的丫鬟當即打消了念頭。
吟風幫著顧幽管理後院,因性子和善,不少人得過她的恩惠,聽到顧幽對吟風的處置,都暗中嗟嘆不己。其中也有那平日裡被吟風處罰過的,對吟風心生怨恨的,則是幸災樂禍,恨不得吟風能更慘一些。
興許是聽到了那些幸災樂禍的心聲,顧幽發下對吟風更趕盡殺絕的話:“把她身上戴的首飾都除了,除了一身衣服,一件東西都不許她帶走。”
除去了所有釵環鐲子,吟風被扔去了外門,送給了那個醜陋的車伕。
王妃身邊的第一丫鬟吟風爬床,被王妃抓個正著,打了半死扔出去配車伕了,這件事像風一樣,很快就傳遍了整個王府。
康王府內議論紛紛——
“沒想到吟風表面瞧上去正正經經的,卻是個騷蹄子,暗底裡揹著王妃勾引王爺,這回看她怎麼死。”
“王妃將她配了個趕車的,是真的嗎?”
“是真的,配的是那個長得最兇最醜的車伕,就是臉上有疤的那個。”
“你一說臉上有疤我就記起來了,據說那人力氣可大了,一個拳頭就能將人給砸死。吟風連累他被王妃趕出王府,沒了這吃香的差事,指不準多恨吟風。我看啊,吟風以後三天兩頭就要捱打了。”
“這是一定的,還是一個因爬床被趕出去的丫鬟,哪個男人能受得住頭上的綠帽子?“
“我若是吟風,倒不如一頭撞死的好,免得被糟蹋了還要被活活打死。”
吟風的悲慘下場讓康王府的所有下人都為之震動,康王那邊自然也聽說了這件事。
因吟風背叛顧幽的下場太慘,連素日裡跟吟風不對路的人也同情了一把,以至於後來康王將顧幽身邊的人一個個地殘忍弄死了,唯獨沒有想過去找吟風的麻煩。
婆子們將打得半死的吟風扔出外門,叫那個李享的醜車伕將她領走。
李享走了過來,沉默地將吟風抱起,放在他早準備好的破舊馬車上。拿起鞭子,他正要趕車離開。
吟風爬了起來,紅著眼睛對李享說:“且等等,讓我給王妃磕三個頭。”
忍著身上的疼痛,吟風對著顧幽院子方向重重地磕了三頭上,淚眼朦朧地望著那個方向,深深地看了幾眼。直到馬車離開康王府,再也看不到了,吟風才轉過頭,放下車簾,泣不成聲。
李享面無表情地趕著馬車,耳朵卻一直關注著車內的情況,聽到吟風壓抑的哭泣聲,心口也跟著揪了起來。
李享是顧幽從太傅府帶過來的下人,在顧幽未出閣是就曾為她駕過車,吟風是顧幽身邊的大丫鬟,與顧幽同進同出,兩人自然是見過幾次的。。
吟風是顧幽身邊脾氣最好的丫鬟,以前李享被人呼喝怒罵時曾為李享說過好話。
李享在聽到顧幽說將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