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十八,按服侍侍寢表,是含芳侍候。
含芳是個長得圓潤豐腴的姑娘,一身冰肌雪膚,摸在手中,滑膩香軟,讓人愛不釋手,恨不得一口口咬下,吞下腹中。
若論起美貌,以前的四個侍妾也好,現在這四個新來的侍妾也罷,遠不及顧幽,更不別提那一身清貴絕豔的氣質了。
然而,再美的美人得到之後就不稀罕了,尤其是這一年來,顧幽身子不好,愈發消瘦,渾身瘦得只剩下一層皮包著骨頭。瘦得跟半個骷髏似的,就是天仙也美不到哪裡去。
隨著顧幽的顏值下降,又加上康王對顧幽暗生嫌隙,早就起了厭棄之心。之前的濃情蜜意,不過是為了讓顧幽死心塌地地為他謀劃罷了。
如今終於有了“身不由己”的藉口,不用偷偷摸摸地偷吃,康王進了院子一盞茶沒喝完,就抱著含芳顛鸞倒鳳去了。
這一夜,對康王來說,是銷魂之極的一夜。
豐腴圓潤的含芳,身子比顧幽那手摸到全是骨頭的身子銷魂多了,加上含芳極盡引誘的房中術,讓康王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這一夜,守在他們房外的丫鬟臉紅耳赤地聽了大半晚的鬧騰,熱水房的婆子足足燒了三次的熱水。
殷嬤嬤聽到婆子的稟報後,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知子莫若母,還是德妃娘娘想得周到。”再漂亮的女人關了燈還不都是一樣?緊要的是那一身肌骨,顧幽瘦得身上連半兩肉都沒有,再是美得跟朵高嶺之花似的,摸多了睡多也咯得慌。何況顧幽素來高冷孤傲,在床事上自然不會去討好遷就男人
,哪比得上舒德妃精挑細選出來的,打小就開始學習怎麼討好男人、讓男人銷魂奪魄的尤物?
其他的事情舒德妃或許瞭解得不多,也不深,但男人喜歡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比在後宮浸溺了幾十年的舒德妃更清楚了。
殷嬤嬤輕笑之後,望著主院的位置,吩咐人將這院子的好事傳過去。
顧幽忍痛將康王送出院子後,就一人坐在榻上發呆,連晚膳也無半點食慾進食。
夜黑了,吟風悄悄進來點了一盞明燈,見顧幽衣著單薄地坐在那裡,枯寂而清冷,彷彿軀體沒了靈魂似的。
吟風張口欲言,最後只能化為無聲的嘆息。
顧幽喜怒無常,性情怪癖,以至於最忠心的丫鬟也不敢過多地過問。
給顧幽披上了件外衣後,吟風默默地出了去。
夜深了,露濃了,顧幽漸漸地感到寒意侵體,徹骨的冷。她望著向窗外的夜色,眸中一片茫然,明明才剛入秋,怎麼比冬天還冷?
這冷,是這夜的,還是這心的,她怔怔的分不清楚了。
蠟燭熄滅之後,吟風又進來換了一根新的,當第二根蠟燭也燃燒殆盡,天終於亮了。
顧幽望著灰濛濛的天色,情不自禁地站了起來。
這時候才發現枯坐了一夜的身子僵硬得又冷又疼,一時起得急,就摔倒在地上。
她狼狽地爬了起來,往門口跌跌撞撞地走去。
已經第二天了,康王應該回來了,像往常一樣,陪著她用早膳,噓寒問暖。
顧幽不顧雙腿麻痛,走到門口,聽到牆邊的吟風壓低聲音地喝斥:“閉嘴!若是讓王妃知道了,小心你的小命。”吟風喝斥的是個粗使丫鬟,那丫鬟被吟風一喝,反倒生起些不服氣來,“我又沒有講錯,那新來的侍妾忒不要臉了,纏了王爺大半夜,據說才剛停歇的,熱水房的婆子都燒了三次水。據送水進去的丫鬟說,
那不要臉的女人還纏著王爺在浴桶裡折騰得整個屋子都是水,床上的被褥也換了好幾次……”
如一道驚雷落在顧幽頭頂,顧幽眼前一黑,整個人往門外栽倒下去,不省人事。
顧幽這一倒,三天都下不了床。康王得知訊息後,終於從溫柔鄉中過了來,拉著顧幽哭得生不如死,再三罵那小賤人勾引他,他本只想與她單蓋棉襖純聊天,誰知道她太不要臉了,極盡誘惑不說,還在香中下了催情的藥,他中了暗算,
身不由己等等。
顧幽冷寂的眼睛看了康王半晌,看得康王心裡直發毛,說道:“幽兒妹妹,你相信我,我心裡只有你一個。那夜之後,我就讓小成子給她灌了避子藥,除了你的孩子,我誰都不會要的。”
顧幽直直地盯著康王看了許久,嘶啞的聲音帶著淡淡的嘲諷:“殷嬤嬤會讓你這樣做?”
“王府始終是你我的王府,殷嬤嬤就算有母妃做靠山,我想瞞著她一二事也沒哪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