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太傅與顧幽相視一眼,看到彼此間的凝重。“此人要查,得往深處去查,背後算計顧家,算計諸位皇子的人,定然就是李簡的靠山。”
顧幽提醒說:“須得小心為上,莫要打草驚蛇了。”
對方能將康王府耍於股掌之間,難保不會派盯子盯住顧家。風雨搖曳的顧家,已經經受不起任何的打擊了。
顧開堯的目光滲著森冷之意:“李簡此人交由我來查他,至於算計康王府的幕後之人,就勞父親與幽兒了。我們雙管齊下,不信揪不出這個黑手來。”顧開堯被停職後,他手中的兵權全落入了李簡手中,忠於他的屬下被李簡或貶或害,其他的已被李簡收服了。現今整個中軍已成為李簡的一言堂,他遲遲不能官復原職,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為李簡。這一件事對顧開堯來說,已不僅僅是朝局之爭了,還關乎到顧家最後的一點兵權,以及顧家的前程。顧家在文官中損失慘重,只留下武將這一支人脈,現在李簡來趕盡殺絕,顧開堯在軍中經營了二十多年,豈願
束手就死?
趁著幾位皇子的勢力還能一戰,寧王雖殘,但李相國還在;二皇子雖然被貶,但仍是皇帝之子,曾貴為太子;更別提還有一個實力不顯,但不容小覷的睿王。
趁著幾位皇子的勢力還未全部瓦解,將那個想收漁人之利的幕後者揪出來,才能解康王府的危機。
顧太傅老謀深算地說道:“我看睿王離京之事不簡單,早不離,晚不離,偏偏這個時候離開京城去治病,我懷疑他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顧幽一直關注著幾位皇子的府邸,尤其是睿王府,更是她關注的重點。“前段時間,睿王府內似乎發生了不少的事,可惜睿王府的護衛太森嚴,府內的下人只進不出,我不敢驚動了他們,不曾放手去查。只
隱隱地感覺到,並非是睿王病重這麼簡單。”睿王病重傳了幾年,顧幽也關注了幾年,但這一次,顧幽敏銳地察覺到那段時間睿王府的氣氛不像往常傳出睿王病重的樣子。當時她還以為睿王命數已到,即將病逝,睿王府才戒備森嚴。直到後來得知睿
王進了宮,親自跟皇帝告別才覺得不對勁。她緊接著派人去查,據當時看到睿王的內侍說,睿王除了一臉病色外,與往常差別不大。由此可見,先前睿王府的怪異氣氛與睿王的病關係不大。
再往回查,從進過睿王府的孟圓圓、夏筱萱等女身上,顧幽查到夏靜月大病了一場。
若是其他人病了顧幽不會奇怪,但夏靜月生病,顧幽覺得比睿王病危更難以讓人相信。夏靜月本就是醫術精通之人,又素來身子健康,怎麼可能突然大病,還病得骨瘦形消?
當時在邊關那樣險惡的環境裡,夏靜月都絲毫不受影響,回到京反而病得如此厲害,顧幽不相信。
那會兒,顧幽顧著算計寧王,念著睿王府與康王府沒有利益糾纏,不好再查下去,免得得罪睿王府,就暫且放在一邊。如今回想起來,顧幽有種驀然醒悟的感覺。
“祖父,父親,我懷疑睿王跟那幕後之人交過手了。”顧幽雙眸劃過銳利的目芒,“如果幕後之人不是睿王,那麼,對方第一個不會放過的就是睿王。他想圖謀這天下的,最大的阻力就是來自睿王!”
顧幽這麼一說,顧太傅腦光一閃,一拍大腿,驚叫道:“莫非以前刺殺睿王的人就是他們?”睿王與北蠻一戰成名,成為大靖的護國戰神之後,就屢屢遭遇到或明或暗的刺殺。當時,顧太傅還一心一意想將顧幽嫁給睿王,那會兒,顧家是向睿王府靠攏的,自然知道曾有幾樁手段陰毒,規模甚大的
刺殺事情針對睿王。顧太傅猶記當初,他還幫著費引追查過此事,只是最後的線索都斷了,一絲蛛絲馬跡也查不到。
顧開堯不解問道:“刺殺睿王的,不是大皇子與滕貴妃嗎?我記得之前查抄明王府時,還抄出不少真憑實據的罪證。”顧太傅長嘆一聲:“我以前也以為是,如今回想起來,大皇子興許也是被利用了,就如同今天那人利用康王府對付寧王府一樣,都成了別人手中的一杆槍了。你想想,大皇子要是有這手段,怎麼會落得全家
被屠的下場?”
“難道那一場屠殺是殺人滅口?”顧幽心頭為之一驚,對方敢殺了大皇子全家,豈不是說也敢滅了康王府全門?
顧開堯亦是為之心驚膽寒,“大皇子被滅全門之事,據說最後的線索指向了二皇子。”
二皇子性情的確殘暴陰狠,但在場三人都不相信以二皇子的智慧能算計得了大皇子給他當槍使,他若是有這本事,就不會被大皇子踩了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