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食髓知味
夏靜月強行控制住自己沒有倒下去,用最後的意志力控制自己跟在韓瀟的輪椅後面,進了房間。
直到耳中聽到韓瀟冷冽的聲音命令侍女退下後,她腦海裡緊繃的那根弦終於鬆了,身子一軟,倒了下去。
韓瀟眼疾手快,從輪椅上站了起來,一把攬住她倒下的身體。
這一看,看到夏靜月小臉紅得跟被火燒似的,兩眼醉朦朦地像是盈著一層薄薄的水霧,正似醉非醉地瞅著他。
韓瀟好氣又好笑,低聲責道:“你讓本王說你什麼好,不能喝酒你還敢自罰三杯,怎麼就這麼笨呢。”
笨得讓他心生憐惜,笨得讓他滿滿不捨。
伸手將她抱了起來,放在了床榻上,手指將她的散發一一攏好,再拿了枕頭墊在她頭下。“你喝醉了,躺一會兒。”
夏靜月腦海裡一片昏昏沉沉的,人也被酒精麻痺得開始糊塗起來。
其餘沒聽清楚,她就聽到醉了兩個字,不服氣地坐起來,叫嚷起來:“我、我沒醉,我、我告訴你,我能喝、喝一斤的茅臺,一斤半也沒事,把、把我的一班同學都喝倒了……”
“都開始說胡話了,還說沒有喝醉。”韓瀟將她按到榻上,拿了薄被蓋在她身上。
夏靜月嫌熱,幾下就把被子踢開,直直地坐起來,明明糊塗了,卻又好像清醒了。“我、我還要喝、我要喝酒……”
見韓瀟又要將她按回榻上,她平日裡偽裝的溫良脾氣一去無蹤,徹底暴露了她的暴力性格,雙拳兩腳朝韓瀟胡亂打去。
這一晚,韓瀟總算領教到夏靜月的酒品是何等的惡劣。
先是揮拳,然後腳踢,還越打越精神,越打越起勁。為了壓制住她,韓瀟只好手腳並用將她撲按在榻上。
沒想到,夏靜月是屬狗的,手腳不能用後,張牙就咬在他的手臂上。
韓瀟疼得倒抽了一口氣,看著身下這個調皮的小酒鬼,想不明白她明明醉了,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勁。若換了一般的人,還真制不住她。
直到夏靜月折騰累了,時間已到了深夜,她才安靜下來睡著了。
折騰的大半個晚上,房內一直砰砰作響,時不時間雜著女子困獸般掙扎的低喊聲,聽得外面監聽房內動靜的太監侍女面面相覷:誰說睿王爺不近女色,聽這動靜,都戰了不止三百回合了,真是猛啊,也不知道一個女人能不能滿足他。
夏靜月睡著後,韓瀟挽起袖子,看著被她咬得到處是牙印的手臂,再想想身上不知被她打了多少拳,踢了多少腳,他就哭笑不得。
這半宿的折騰,他也被折騰累了。
低頭見她的臉被她的長髮遮住,他伸出手指將她的長髮從臉上別開,順順柔柔地散在枕上。
燭光下,髮絲如雲,酡紅的臉頰,雙眉如畫,她正熟睡著。
韓瀟心中清醒地知道,孤男寡女同處一屋過一夜的話,對她的名聲極為不好。即便太子的人並不知道她的身份,也沒看清她的模樣,但於禮於法上,他都應該離開,應該避嫌。
目光望向門外,透過窗紙的那些影影綽綽的人,那麼多監視他的人,以大局作想,他不該離開。
那她的名節?
韓瀟目光重新落在她熟睡的安靜的臉龐上。
她這般安詳地睡在他身邊,令他心底深處油然生起一股強烈的滿足,一份眷戀不捨的情愫。
既然——
他無法接受別的女人的靠近,他也無法忍受別的女人出現在他身邊。
既然——
只有她能靠近他,只有她的親近令他感覺到舒服與愉悅,甚至是——渴望。
也許他這一輩子只能接受她一個女人了。
那麼——
他娶她可好?
這個念頭生起後,韓瀟唇邊不由自主地浮起暖暖的笑意,這一瞬間,寒凝了千年的冰霜盡數融化,如同春回大地,生機盎然,連他素來冷凝的眉眼都彷彿帶著暖暖的春意一般。
他的妻。
如果與他一輩子相依相守的女人是她的話。
如果與他生兒育女的女人是她的話。
他可以接受。
非常愉快的接受。
非常樂意地期待著。
心底深處,悄無聲息地滲出一絲絲、一縷縷極為陌生又令他悸動不已的甜蜜感。
他的手指慢慢地劃過她的眉眼、她的鼻子、她的唇。
想著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