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一窩豬
夏靜月緩緩走到座位前,拿起那寫著母豬二字的牌子,示向眾人,揚聲說道:“我今日便借晏子的這個故事問一問,我是來寧陽伯府做客的,還是來豬舍做客的?如果這是伯府,請撤了這個牌子!如果說此地是豬舍、豬圈——行,我就入鄉隨俗了!”
放下牌子,夏靜月從容地拉開椅子,準備入座。
夏靜月此話一出,寧陽伯府的人臉色當即就變了。
寧陽伯爺顧不上其他,當即站了起來怒斥道:“混帳,還不趕快把牌子撤了!誰教你們如此待客的!”
只要夏靜月一坐下去,就坐實了寧陽伯府是一座大豬舍、大豬圈。
此事傳揚出去,寧陽伯府就成了京城的大笑話,提起寧陽伯府就多了豬舍這一外號,梅家人都成了豬,梅家還要在京城混嗎?
沒有侮辱到人,反倒全府人都給自辱了!
顯然女廳中的人都想到了,尤其是寧陽伯府的女人,看到夏靜月要坐下去,一個個都臉色大變。
梅採玲離夏靜月最近,連忙站了起來,拉住要坐下去的夏靜月,陪笑道:“都是底下的奴婢搞錯了,你哪能就坐下呢,來來,坐我這兒!”
頓時,叫撤牌子的撤牌子,叫換座位的換座位,忙活了好一會兒。
且不提女廳那邊寧陽伯府人臉色發黑,又要強自歡笑面對看笑話的女賓,就說男廳那邊。
夏哲翰的上司禮部左侍郎孟昌志捋著鬍子,向夏哲翰笑道:“那位就是你的大女兒吧?有你當年探花郎的風度,當年御前應答,你從容不迫,一篇定國論名震四座,連皇上都拍手讚歎叫好。當年要不是你長相太俊,另兩位舉子長相太差人意,狀元就是你的了。”
夏哲翰苦哈哈地謙虛說大人過獎了。
可不是,就是因為他長得太好看,另兩個人長得太醜,所以他被點成了探花,而與狀元無緣。
夏哲翰對當年的事也不知道該哭好呢,還是該笑好呢。
不過如今,他倒是鬆了一口氣。
讓寧陽伯府丟臉,總比夏府丟臉要好。
算那個討債鬼還沒蠢到家。
寧陽伯夫人內裡被夏靜月氣得要嘔血,表面上,還得扯出一副慈祥的笑容來,“靜月名中有一個月字,不如就起花名為月季如何?”
梅採玲姐妹連忙讚道:“還是祖母說得妙。”
梅採珂一瞪旁邊的丫鬟:“還不趕緊地寫上月季的牌子!”
然後,梅採玲又向夏靜月親切道歉說:“方才是下面的人搞鬼,倒是委屈了表妹,姐姐這兒跟妹妹賠個不是。”
夏靜月只坐在座位上,淡笑不語地看她們表演。
剛才夏靜月要是把牌子藏起來,吃了這個啞巴虧,那才是合了她們的心意。屆時別人的座位上都有牌子,就她座位上的牌子不見了,必然會引起所有人的關注。再由梅家姐妹假意找出牌子,母豬亮了出來,鬨堂大笑。
到時再逼問,你若不是母豬,為何做賊心虛把牌子藏起來?夏靜月就是長了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了。
所以夏靜月先撇清兩家的關係,讓大家知道她跟寧陽伯府到底是個什麼關係,凡是知道夏哲翰有兩個妻子的,都能想到內裡的齷齪,然後在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情況再挑明寧陽伯府羞辱客人。
若是不撇清關係就直接挑明,外人便會說她給外祖母賀壽,扮扮醜又怎麼了,正好圓了你的孝心,你卻這般誤解寧陽伯府之意,實在是大惡不赦。
現在夏靜月點明自己是客人,是來作客的,性質就截然不同,羞辱來賀喜的客人是母豬,以後誰還敢來伯府作客?
如果不是夏靜月反將了她們一軍,估計這時候,他們還不知道要怎麼羞辱她呢。
也正是如此,梅採玲一計不成,再行第二計時,就謹慎多了,不敢挑明著來羞辱夏靜月,而是心思謹慎地想了一遍又一遍才實施。
一場風波過去後,詩畫會正式開始了。
梅採玲見大家都坐下了,站了起來,說道:“現在,大家可以以自己面前的花名牌子作詩了。”
她的目光落在夏靜月身上,見夏靜月拿著牌子不慌不忙的樣子,心中一動,走了過去,親暱地扶著夏靜月的肩頭說:“月兒表妹初來京城,也沒有參加過這樣的詩會,若是讓月兒表妹也同大家一樣作詩,未免有些不公平了,不如這樣吧——”
梅採玲朝眾女一笑,說道:“咱們負責作詩,月兒表妹呢,就負責抄抄寫寫,你們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