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太守示意一旁的錄供官做好公堂上的筆供,他要按照車伕的口述,派人去藍水沼澤尋人。 “好了,這件事請本官定會做主,你若無其他事情,可先行離開。” 車伕言謝:“多謝太守大人,那草民先退下了。” ...... 福源府城,黃府。 黃山長大清早從床上爬起來,心情極好。 因為李學子欣賞了飛白書後,又將書法集交給了其他學子們,使得大家都對黃山長的飛白書提起了興趣。 和學子們見面,也不再是一副行個禮敷衍了事的樣子了。 大家對黃山長都變得相當尊敬。 “哎呀,真沒想到,有朝一日老夫的學生們也會喜歡上我的書法,真是吾之幸甚,書院幸甚吶!” 他一身睡衣,走到花園的涼亭中,坐了下來,拿出先前李常庚給他寫的那一份自傳瞅著。 “嗯,雖說光憑一張小小的白紙,想寫到八萬字自然是不可能,不過李學子態度很好,老夫就不追究他了,哈哈哈哈哈!” 說完,黃山長拿起涼亭桌上的玉酒壺,將酒倒入小玉杯中,翹著蘭花指拿起玉酒杯,小酌了起來。 黃山長的小酌是帶著聲音的。 “吱吱吱......啊!......此酒口感醇厚,回味悠長,一飲而盡,十分舒暢!哈哈哈哈哈......” 喝完酒,看了看桌上那些新鮮的瓜果。 他擼了擼兩隻手上的袖子,不顧形象地吃了起來。 這樣的做派,黃山長在自己家裡是經常乾的。 但人前一套,人後一套,在學子們和客人們的面前肯定是要保持風度的。 “嗯!這黑布林的大李子就是甜!” 黃山長的夫人,胡雪緩緩朝涼亭走來。 她的步履沉重,每一步都似乎承載著無法言說的憂慮。 黃山長見是自己的夫人,便笑著問道:“哎?我的夫人,你今天是怎麼了?為何臉色會如此難看啊?來,別皺眉苦臉了,給夫君笑一個?” 胡夫人面容憔悴,眉宇間凝結著深深的憂慮,彷彿籠罩著一層揮之不去的陰霾。 “夫人不笑?那好,夫君我給夫人笑一個!啊哈哈哈哈!怎麼樣?是不是笑得很招人喜歡?有沒有當年你第一次見我時的心動?” 黃山長直接咧著嘴笑,就連嘴裡剛嚼碎的果子都能看見。 胡夫人冷冷地看著他。 “一把年紀了,還是這麼老不正經,怪不得咱們的女兒會這麼討厭書院裡的學識。不用看別人,就看你這不正經的爹就行了。” 黃山長的笑容馬上就收了,變成一本正經的山長形象。 “哎呀,夫人,我黃國強一向只在您的面前才老不正經的啊,在女兒胡欣面前,我還是很有威嚴的!禮儀家教,那是一項都不能少啊!至於琴棋書畫,那是咱們女兒自己不喜歡,如之奈何?” “唉,說的也是,從小我一讓胡欣練琴,她就哭,一讓她練她就哭,哭得我心煩意亂。” “夫人,可不是嘛,家裡的東西她不願學,非要去學什麼武功,最後還是夫人您把她送去什麼派裡學武,真是太隨著她了。” 胡夫人厲色:“老爺,我可不認為將胡欣送到神河派裡學武不是什麼好事兒。” 黃山長看著胡夫人那銳利的眼神,有點發顫。 “夫......夫人,我也沒有說你做的不對啊,哈哈哈哈......夫人您做的真對!......嘿嘿,只是夫人,不知您為什麼又皺著眉頭啊?大清早的,剛睡醒,應該感到高興才對啊!” 胡夫人和黃山長說道:“唉,昨晚我們睡著時,胡欣又翻牆溜出去了。這件事,你這個當爹的知不知道?” 黃山長擺了擺手,接著拿起盤子裡的黑布林大李子吃了起來。 “唔......唉,有什麼辦法?知道了能怎麼樣?不知道又能怎麼樣?她現在能的很吶,仗著在那深河派裡學了個什麼躍離的能力。 家門兒都不走了,淨翻家裡的圍牆出去玩,然後趁著太陽快升起時再翻回家裡來,我都習以為常了。” 胡夫人慍怒:“還不是因為你對我們家欣兒管的太嚴了?平日她若要出了家門去哪逛逛,你怎麼都不肯同意。也就我這個當孃的偶爾出去一下,會帶上她。” 黃山長解釋道:“女子少出門那是千古不變的道理,像她這樣玩心過重的,三天兩頭跑出去,全城的男人都認識她,你我這老臉往哪擱?所以我這個當爹的自然要加以限制啊!” “我倒不覺得這有什麼丟臉的,怪不得我們的欣兒會羨慕那些山野閒散的村中之女,門派中的女師父,你這當爹的還真是限制的死死的啊。” 黃山長被胡夫人懟的啞口無言。 胡夫人又告訴了他一個天大的訊息。 “老爺,實話告訴你吧,咱們的女兒昨晚跑到藍水沼澤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黃山長嘴裡的黑布林大李子瞬間就不香了。 “什麼?欣兒怎麼跑到藍水沼澤裡了?她去那裡做甚?” 胡夫人急得跺腳:“哎呀,不知道,我今早起來想去看看她,卻不見人,翻了翻她的日錄,上面只寫到她想去藍水沼澤看看豬婆龍。” 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