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常庚從喬府出來,天邊最後一抹晚霞已經落下,他坐上喬府的馬車,回到幽玄客棧。 黃山長的文娛活動早已結束,蘇括知道李常庚被喬太守請去家中做客,所以就自己先回到幽玄客棧,晚上就吃了些燒餅,然後繼續埋頭讀書。 剛剛又用鐵針扎穿了幾本書。 看的正起勁兒,李常庚這時候突然就走了進來,把門關上後,把腦門兒扣在門上,他的動作明顯驚擾到了蘇括。 蘇括很疑惑地放下書,瞅著李常庚:“怎麼了?李兄,為何你看著如此沮喪?難道是太守大人為難你了?” 李常庚的腦門還緊緊地挨在門上,嘴裡說了兩個字。 “不是。” 蘇括再問:“難道是太守大人的宴席不好吃?” “非也。” 蘇括:...... “那李兄你這一副愁容,究竟是為何啊?” 李常庚拉開桌子旁邊的一個凳子,徑直坐下,感覺嘴巴乾渴,端起水壺,倒了杯水喝著。 “賢弟,你知道嗎!太守大人給了我三百兩銀票!” 蘇括:...... 怎麼?李兄你是愁這個? “所以李兄就為了這個發愁?如果李兄感覺銀票帶給你許多的憂愁,可以考慮把它給我,這樣的話,李兄你就不用為了銀票而憂愁,豈不美哉?” 李常庚用手摸了摸胸前的衣兜,並將銀票往更裡面的地方揉了揉,不是不願給蘇括,只是生怕它掉出來。 畢竟李家家大業大,餘錢豐盈,銀兩這種東西對李常庚來說只是一串數字。 “嗯......賢弟誤會了,我愁的不是太守大人給我的銀票,而是太守大人已經知道我的獨門暗器,而且還打算讓我幫他組建一支強大的暗器軍隊,助他剿匪。” 蘇括難以置信:“哦,如此說來,李兄你答應了?太守大人便給了你一張三百兩的銀票? 能和太守大人一同共事,倒也是好事,李兄有福啊,說不定能靠著太守大人的蔭庇,獲得一個不錯的官職。” 李常庚喝了一口水後,將水杯放下。 義正言辭地和蘇括說道:“賢弟!你我乃讀書人!熬夜熬到眼睛腫,寫字寫到手抽筋兒!豈能如此重錢財權力而賤高尚品格也?兄問你!你讀書是為了什麼?” 蘇括眨巴眨巴了眼睛。 “弟從小家徒四壁,讀書,自然是為了當官啊。” 李常庚思索了一下,有道理,再問:“那好!當官是為了什麼?” 蘇括回答的很乾脆:“吃飯啊。” 李常庚又沉思了一刻:“那吃飯是為了什麼?” 蘇括再次一秒回答:“活著。” 李常庚吞嚥了一口口水,問道:“那活著呢?” 蘇括答曰:“為了當官。” 李常庚:“......” 這就是古代讀書人的段位嗎?邏輯思維根本找不到破綻。 行,繞來繞去還是回到了當官這個話題上,看來讀書確實是為了......咳咳。 李常庚抱拳行禮。 “賢弟果然聰明,慮事條理清晰,詳略得當,理直氣壯!佩服,佩服!” 蘇括也抱拳還禮。 “李兄,承讓,承讓!所以李兄,你真的上了太守大人的床......不對,是上了太守大人的船了?” 李常庚扶額,很想暴走:“賢弟,你看為兄像是那種動不動就為了銀錢而妥協的人嗎?” 蘇括扶著下巴,臉上的表情也變的越發......大家懂的,就是那種意思 李常庚:“......” 你可以侮辱我這個人,但是不能侮辱我的人格。 “賢弟,對於太守大人的要求,我暫時還沒答應,但是太守大人叫我好好考慮考慮。” “哦?李兄,那你的打算是什麼?” “哼!就是太守大人他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不會答應!” “為什麼?李兄!你難道不想跟太守大人合作?” “這暗器的威力,賢弟自然是見識到的,可是誰知道太守大人的內心是好是壞,有沒有可能,打著剿匪的名義來誆我? 要是這東西真讓喬太守掌握了,他若用這暗器欺負百姓,殘害忠良,那還得了?我李常庚豈不成了罪人?” 蘇括沉思片刻,覺得李常庚的考量不無道理。 “李兄所言極是,如此厲害的暗器功夫,如此草率地交給太守大人也確實不妥,畢竟這些個大人們的心思,有時候確實很難猜呢。 不過福源府的這位喬太守清名不少,據說兒子不成器,喬太守連官印都不想傳給兒子。李兄!你覺得這話是真是假?” 李常庚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不知道,他也不想回答這種問題。 管他喬太守會不會把官印傳給兒子,反正自己又不是他的兒子,他操的啥心?無論傳給誰,都不可能傳給他。 “清名也好,汙名也罷,虛虛實實,本無定數,反正也不是給我們,我們又何必去關心呢? 院試幾天後就要開始了,不如為它早做準備,我雖然和太守大人意見不合,做不得喬太守的墊腳石。 但我想,太守大人應該不會因為這一件事兒就故意來找我的茬吧?” 萬一這個喬太守把我給卡落榜了怎麼辦? 蘇括安慰道:“哈哈哈哈哈,李兄有何可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