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還算有些自知之明。 “民女謝過陛下,謝過皇后娘娘。” 方月氣喘吁吁地謝了恩,眼睛卻看向了別處。 她看向了那個如清風明月般乾淨清爽的男子,他端端正正地坐在輪椅上,並未向這邊張望一眼。 方月心底浮現出一抹濃重的失望。 他怕是早已厭惡了自己,不願再和她有任何的牽扯吧。 罷了,她這殘破的身子也配不上他了。 “帶她下去吧。”皇后吩咐宮人道。 她是老謀深算的老狐狸,一眼看出方月救她兒子的動機並不單純。 她是有所求的。 但畢竟替她兒子擋了一掌,她給些恩惠也無傷大雅。 “澤兒,刺客的事自有人去忙活,你且先把傷給養好了,別讓母后擔心。”皇后看著牧安澤脖子上的傷口心疼不已。 只感嘆她兒子的運氣實在不好,三番兩次地遇上刺客。 “若是讓本宮抓住了那刺客,定要將他碎屍萬段!”皇后恨恨地道。 “你母后說的是,帶著你的側妃先回府吧。” 牧天祥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皇后,又轉頭看向牧安澤,語氣卻不容置喙。 “父皇,我……” “聽話!”牧天祥加重了語氣。 他雖疏於朝政,但平日裡積威甚重,牧安澤經常摸不準他這位父皇的心思。 牧安澤原本是打算去追刺客的,但牧天祥的一句話,讓他只能不情不願地歇了心思。 “謹遵父皇懿旨。” 牧安澤親自帶著方月離開了。 於是,擠在集市外圍等著看熱鬧的沈夭夭,很快就聽說了大皇子,也就是壽王,新納了一位側妃。 沈夭夭好奇地等著看這位側妃長什麼樣。 混亂剛開始時,沈夭夭就抱著頭開始往外跑了,路上還救了一個差點被馬蹄踩死的小女孩。 她向來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跑出來後就和人群一起湊在了市集邊上等著看最新情況。 很快,一隊侍衛護著一人出來了。 那人坐在馬上,懷裡似乎還圈著一人。 等那人走得近了些,沈夭夭偷偷抬眼打量著那人。 個子高大,身著紫色錦衣,就是身形消瘦了些,跟個猴子一樣。臉上的顴骨突出,一雙眼睛看上去陰鬱而又危險。 看著就不太像好人。 等等! 這人她好像在哪裡見過! 他不就是那天晚上出現在方月房間裡的那個奇怪男人嗎? 他居然就是壽王? “喂,兄弟,馬背上那個人就是壽王嗎?”沈夭夭捅了捅旁邊男人的胳膊。 “是啊,你不知道嗎?他可是當今皇后的親兒子!說不定過些年就是咱們的聖上了。”旁邊那男人壓低聲音告訴沈夭夭。 讓那個一上來就打算要她命的人當皇上? 呸,想都別想! 沈夭夭心裡暗暗腹誹。 那人是壽王,那他懷裡圈著的那人? 沈夭夭莫名覺得那道倩影有點熟悉,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果然,馬背顛簸間,方月那張美麗但卻蒼白瘦削的臉映入眼簾。 她緊閉著雙眼,好像傷得不輕。 果然是方月。 她成了皇子側妃了。 沈夭夭訝異之餘又多了些擔憂。 方月竟喜歡上了這種人嗎? 傳聞大皇子風流成性,放蕩不羈,平日裡最喜歡去青樓之類的,整日混跡在脂粉堆裡。 沈夭夭實在想不出來這種心狠手辣又好色成性的男人有什麼讓人好喜歡的。 但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現如今方月跟壽王扯上了關係,也就是說,方成陽跟壽王扯上了關係。 那她那菜譜,還拿得回來嗎? 她的殺父之仇,還能報嗎? 若是江辰知道了方月的事,又該怎麼跟他講呢? 沈夭夭沒了看熱鬧的心思,心事重重地回了客棧。 看來,短時間內她是無法回蜀中了。 爹的菜譜,必須拿回來。 不然,親人都不在了,她孤身一人回去,又有什麼意義呢? 思來想去,沈夭夭準備在京城做個營生,一邊養活自己一邊尋找機會。 她每天這樣住在客棧不是辦法。 雖然眼下身上的銀子還夠花,但總有坐吃山空的一天。 可是做個什麼營生好呢? 沈夭夭想來想去,覺得自己能拿得出手的本事也就只有廚藝了。 “不若就開個小飯館吧。”沈夭夭最終敲定了主意。 開飯館兒少不得要租鋪面,而租鋪面又少不得要花銀子。 沈夭夭掂了掂自己空空如也的錢袋子,摸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她身上剩下的錢,住上個把月的客棧不成問題,但若是要買宅子租鋪子,那可就差的遠了。 上哪去弄這麼多錢呢? 沈夭夭坐在桌旁,右手握著摺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桌面。 思考了片刻,她略有些煩躁地起身,想推開窗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叮”的一聲脆響。 就在沈夭夭起身時,一抹白色的東西從她懷裡掉落在桌案上。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