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劉生不假。 劉生跳進院子裡後,卻並未向那一排房屋走去,而是直直走到了後院桃樹附近的那口古井旁。 呵,既然放火不成,那他乾脆就在井水裡下毒,只要這菜館吃死了人,鬧出了人命官司,管它是有心還是無意,那沈耀必然會被抓進牢裡。到了牢裡,那小子是死是活,可就由不得他了。 又或者,運氣足夠好的話,那沈耀自己吃了井裡的水,先眾人一步毒發身亡也說不定呢。 打定主意,劉生就從懷裡掏出幾個小小的疊得四四方方的藥包。就在他開啟紙包,準備把毒藥粉灑進井裡時,卻突然覺得後頸一涼,有什麼東西重重地砸在了後腦勺上。 “還不暈?” 身後的那人似乎覺得砸了一下還不夠,嘟囔了一句後又下狠手重重砸了一下,劉生還沒來得及轉身就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沈耀哥哥,這人怎麼處理?”阿福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很是嫌棄地把劉生踢到了一邊。 就是這人,昨日放迷煙迷倒了他和沈耀哥哥,還連累自己被主子嫌棄,敲他兩下都算輕的。 沈夭夭打了個響指,一臉壞笑地對阿福招招手:“來,阿福,我跟你說……” 片刻後,一個黑影從菜館的後院飄了出去。 阿四背上扛著劉生,輕飄飄地往某個方向去了。 除去阿福,牧星野手下共有四員心腹大將,分別為陶大,陶二,陶三,陶四。為了方便稱呼,牧星野一般叫他們阿大阿二阿三阿四。 阿大性子隨牧星野,清冷沉穩,以刀術劍術見長,跟在牧星野身邊的時間最長,是以他一般整日跟在牧星野身邊護他周全。 阿二體型微胖,性格直率,力大無比,擅毒藥。 阿三性格開朗,一雙桃花眼柔情似水,不知迷倒了多少小娘子,擅易容與縮骨功。 阿四心思最為縝密,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素有“小諸葛”之稱。是以去牧安澤府中偷軍事佈防圖那次,牧星野特意讓阿四主持全域性,只是沒想到牧安澤會半路殺回來,所以計劃才失敗。 而今天晚上的行動,為了確保成功率,阿福特意找上了他的阿四哥哥。 上次偷佈防圖計劃失敗,牧星野讓阿四好好養傷調理身體,他在府裡都快悶出毛病來了。此刻看到小阿福給他傳了訊息,他二話不說就趕了過來。 阿四扛著劉生去了壽王府。 中途劉生醒過來一次,可被阿四毫不憐惜地又一掌劈暈了過去。 阿四輕車熟路地在壽王府裡穿梭著,完美地避開了一波又一波的侍衛,似乎對這裡的地形很是熟悉。 終於,他在一氣勢恢宏,雕刻著獬豸的房簷上停了下來。 他把劉生放倒在房頂,自己則揭開屋頂上的一簷瓦片,藉著月光看清裡面的情形後從懷裡掏出一根迷香一樣的東西。 他把那東西點燃,在手裡甩了兩下後把那跟香從房頂上丟了下去。又靜待了片刻,這才馱著劉生從窗子裡翻了進去。 房間內一片漆黑,只有如華月光從窗子裡靜靜流瀉進去。可阿四卻視黑夜如白晝,一片漆黑中,屋子裡的各類擺設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準確地繞過一個又一個障礙物,最終來到了房屋內的雕花大床前。 床上,一貌美小娘子睡得正鼾。阿四眸光微動,伸手點了那小娘子的睡穴,又剝了劉生的外衣,掀開被子把人放進了被窩裡。 他甚至還貼心地幫兩人掖了掖被褥,把劉生散亂的鞋子擺好,這才拍拍手上的灰塵準備離開。 走之前,他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相擁而眠的兩人,嘴角溢位一抹冷笑。 第二日。 “啊——” 一道尖叫聲打破了壽王府的平靜。 香雲手裡端著的臉盆摔落在地,熱水灑溼了她的衣服鞋子,可她卻仿若未覺。 今天早上,香雲像往常一樣端著臉盆站在門外準備伺候方月洗漱,可叫了半天也未聽到方月應聲,就連一向貼身伺候方月的素雲姑姑也不見了蹤影。 眼下都辰時了,平日裡這個點,方姑娘早該起了呀? 香雲疑惑,壯著膽子推開了房門。 可等她看清屋子裡面的情形後,忍不住失控尖叫了起來。 她白著臉哆哆嗦嗦地跑了出去。 天啊,出大事了! 方側妃她,她她她她她,居然偷人了! 香雲橫衝直撞地跑著,不小心撞進了一人的懷裡,她被那力道反彈,瞬間跌坐在地上。 “哪來的丫頭,毛手毛腳的,一點規矩都不懂!衝撞了爺你擔待得起嗎?來人啊,把她給我拖下去打死!” 一聲太監獨有的尖細嗓音響了起來,馬上有幾個家丁跑過來抓住香雲要把她帶下去。 香雲慌亂抬眼,對上了一雙陰沉斜長的眸子。 爺,是爺回來了! 香雲不知從哪裡生出的力氣,一把甩開扯著她的家丁,撲到了牧安澤腳下,死死抓著他的小腿不肯撒手:“爺,您快去看看方側妃吧,她,她出事了!” “何事?”牧安澤垂首,邪氣地看了一眼香雲,倒是沒有生氣。 這丫頭長得還不錯,他府裡何時出了這樣一個水靈的蜜桃,他怎麼就不知道呢? “方側妃她,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