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 眼見幾人回來,一道怯怯的聲音從營帳隱蔽處傳了出來。 雨伽被莫羅一腳踹暈過去,被曦月餵了藥,眼下這才轉醒。醒來後,她聽得外面喧聲不斷,這才找了個隱蔽處藏起來,免得給曦月她們添麻煩。 曦月臉上的表情一貫清冷,此時聽得雨伽喊話,也只是淡然地對她點點頭。 她望向營帳正中間桌案後面牆布上懸掛著的一把利劍,神色怔忪。 片刻後,她回過神來,轉身看向唐笑笑,微笑關切問到道:“沒事吧?” 小姑娘臉頰上跟個花貓似的,身上的衣服也是一縷一片,髒兮兮的跟個小乞丐似的。聽到曦月問話,她搖搖頭,黑寶石似的眼睛整瞪得大大的,甚至還有心思用餘光打量玉帳裡的擺設,竟然是一點也不怕。 旁邊的沈夭夭十分頭疼地一撫額。 乖乖,怎麼就攤上了這麼個祖宗。 唐笑笑似有所感似的回頭,對她討好一笑:“夭夭姐。” “別,擔不起,你是我姐。”沈夭夭冷著一張臉,曦月第一次從她臉上看到生無可戀的表情。 眼見著平時是沒少被唐笑笑磋磨。 大魔頭碰上小魔頭,這一回合,小魔頭勝。 她忍不住勾唇,搖頭輕笑。 雪白的玉兔在她腳邊輕輕蹭著,有些癢癢的,曦月隨意往腳邊一瞥,下一秒,她眼底過劃過一道清冷的殺意,一枚閃著寒光的銀針便被她捏在了指尖。 “這兔子挺可愛的,就這樣殺了,豈不可惜?”一修長柔美的手忽然覆上她手背。 “莫羅送來的。”曦月抬眼看向對面的沈夭夭,言簡意賅。 “哦,原來是這樣啊--”沈夭夭故意拉長了聲音,還有心情打趣曦月。 她俏皮地對曦月眨眨眼:“他不會放我們離開的,這兔子,不如借我一用?” 沈夭夭語畢,眼疾手快地一把從地上撈起兔子,拎在手裡掂了掂。 “可惜了,要怪就怪你命不好。”沈夭夭頗為惋惜地嘆口氣,下一秒,她掀開帳子,兔子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被沈夭夭毫不留情地扔出了帳外。 “唰唰唰。” 數不盡的破空之聲瞬間傳來,玉兔連一聲慘叫都被未來得及發出就被人給射成了篩子。 沈夭夭放下簾子,轉過身來對眾人聳聳肩:“外面少說埋伏了幾十號人,話說你們樓蘭還真是壕得可以啊,居然連弓箭上都嵌著寶石,這也是因為雪雀嗎?” 適才她靈光閃現,已然明白了為何唐笑笑會被雪雀鎖定為目標。 寶石刺眼,在陽光下會發出熠熠光輝,這正是雪雀區分自己人和外來人的區別。 樓蘭的所有侍衛,或衣服帽子上,或武器上,都會嵌著寶石。 曦月點點頭,又很快搖搖頭。 她臉上的表情有些凝重:“那不是寶石,是用玉骨粉黏合起來的塊狀物,是雪雀用來追蹤的。玉骨粉的味道在空中經久不散,但凡沾染上一點,百里之內,雪雀便能憑著玉骨粉的味道找到目標。” 沈夭夭摸著下巴,有些若有所思:“若是今日能僥倖逃脫,我定要把這雪雀追人的法子學來。” 曦月對她微微一笑:“若是你想,便總是可以的。” “跟我來。”她說著踩過雪白的長絨地毯,帶著幾人徑直朝床尾的那口木箱子走去。 只見曦月隨手開啟木箱,在箱子外側敲擊幾下,木箱子底部的木板便“豁”的一聲朝床尾的方向收去,露出一個黑漆漆的長方形洞口來。 沈夭夭探頭瞧了瞧,忽然撫掌輕笑起來:“是了,以你的性子,早該有所準備。” 她就說躲在木箱子裡時,會聽到偶爾的迴音,她以為是莫羅的腳步踏在地面上的迴音,卻不曾想這箱子下面竟然別有洞天。 曦月卻對她搖搖頭:“我雖有準備,卻不周全。這洞口,自樓蘭大軍在這邊安營紮寨以來,我便帶著風茄雨伽開始挖了。白天人聲嘈雜,我們在地下的動靜並不引人注目,到了晚上就休息睡覺。然而我帶著她倆挖了這許多天,也不過挖了十之七八……” 曦月說掀開簾子一角望了望外面的天色:“眼下人多,我們一起動手的話,在晚上天黑,我和莫羅舉行婚禮之前,或許能逃出生天。” “夭夭”,曦月看向她,“我所疑惑只之事或許已經有了答案,莫恪他……可能已經逃出去了。” 沈夭夭挑了挑眉:“何以見得?” 莫恪找上牧星野時,她已離開都城,因此並不知曉兩人見面之事。 曦月一雙美目溫柔看向她:“說來還要感謝你,玉骨粉極其難得,莫羅從不肯輕易拿來用。這骨粉,他囚禁莫恪時,為防止他逃跑或許會用,如今卻用在我們帳外,大機率,莫恪已經不在這賬中了。不過……” 曦月看上去似有疑慮。 沈夭夭微微一笑,接過了她的話:“不過莫羅敢用,就是明擺著把莫恪已經逃走的訊息明晃晃地告知我們,他既然不怕我們知道,就必定留有後手,我們說不定會陷入更大的危機之中。” 沈夭夭說著看向那個黑漆漆彷彿要把人吞噬進去的洞口:“走還是留,也是個問題。” 曦月並不壓訝異於她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