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聲,沈夭夭手裡的衣服摔落到盆裡,濺起些許水珠。 不是,這壽王他有病啊? 上次明明是方月藉著他的手在背後搞鬼,想要置她於死地,她不過為求自保正常反擊回去,就被人記恨上了? 就算算賬,他也應該先去找方月啊。 彷彿是看出她心中所想,阿福嘆了口氣:“沈耀哥哥,那個側妃再怎麼也是自己人。可你不一樣,你是個外人,柿子挑軟的捏,壽王肯定要先找你。實話告訴你吧,我在來的路上,已經看到壽王府的侍衛去寧古府接人了。壽王回府肯定會經過咱們這個菜館,到時……” 阿福話沒有說完,可明眼人都知道他什麼意思。 “住手!你們幹什麼?” 就在沈夭夭和阿福講話時,一陣喧鬧聲從門口傳來。 沈夭夭和阿福對視一眼,阿福很快一溜煙兒地跑了出去。 沈夭夭也忙不迭地用圍裙上擦乾手上的水珠,跟著去了前廳。 店裡衝進來一夥人,大廳的桌子凳子被人踹倒翻了一地,為首一人眯著眼,雙手背於身後,一臉陰狠地走了進來。 宋遠業出聲阻止,卻被狗腿下人一巴掌扇在臉上:“老東西,滾!” “你們幹什麼?”沈夭夭趕過來,出聲喝止。 阿福則躲在櫃檯後面探出腦袋偷偷打量。 牧安澤眯著眼睛打量沈夭夭,忽然陰柔地笑了:“沈耀?” 他就算化成灰也認得此人,上次毒害幼女一事,鬧到了皇帝跟前,就是她與傅方年那個狗東西聯手把他送進了牢裡。 他不過進去幾日,這京城,都快翻了天了。 這群賤民,都快忘了誰才是他們真正的主子了。 “是我,”沈夭夭抿唇,一臉嚴肅地看著牧安澤,“不知殿下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牧安澤“呵”地冷笑一聲,不動聲色地轉著大拇指的玉扳指。他圍著沈夭夭走了半圈,上下打量她:“幹什麼?聽說你廚藝過人,父皇還特意賜了你一塊金匾額。我與側妃好事將近,府里正缺個手藝過人的廚子,你跟本王走一趟吧。” 牧安澤說完,便一臉倨傲地看著沈夭夭。 跟你走一趟?怕是回來連屍骨都不剩了吧。 “恕草民難以從命。”沈夭夭想都不想地拒絕了。 “你敢違抗本王的命令?”牧安澤狹長的眸子眯了起來,“來人,給我拿下!” “嘩啦”一聲,他身後的侍衛聞聲而動,抽出武器將沈夭夭團團圍了起來。 “我看誰敢!?”沈夭夭厲喝一聲,“你們膽敢在此地鬧事,難道是公然置金匾額,置皇上的顏面於不顧嗎?” 幾乎是在牧安澤帶來的人拔劍的一瞬間,門口的兩列侍衛也毫不猶豫地衝了進來,他們拔出腰間的佩劍,劍指牧安澤一行人,神情肅穆。 彷彿只要他們敢有異動,他們就會將這群闖入者就地格殺。 兩列人馬緊張地對視著,空氣中的火藥味十分濃重,一觸即發。 “一群混賬!你們不認得本王是誰嗎?”牧安澤眼睛微眯,語氣愈發陰冷。 駐守在門口的侍衛統領姜塘垂下頭,十分恭敬地給牧安澤行了個禮,他臉上並無懼色,一板一眼地道:“回殿下,小人奉陛下之命,負責沈老闆的安危。陛下說了,金匾額之下,有聚眾鬧事者,可就地格殺,不擔罪責。還望殿下不要為難小人。” “呵”,牧安澤冷笑一聲,“好得很,這人,本王今天還就要定了。你若是夠有膽色,便將本王格殺在原地。” “給我帶走!”牧安澤說著就吩咐手底下人要去拿沈夭夭。 離沈夭夭最近的那名侍衛壯著膽子朝她伸出了手。 “刷啦”一聲,就在沈夭夭要出手反抗時,一道清晰的利劍出鞘聲響徹整個廳堂。 一道寒光閃過,姜塘手裡的長虹劍快速朝某個方向刺去。 眾人被那利劍折射出的光影晃了眼,忍不住伸手去擋,還未看清他手裡的動作時,一道淒厲的喊叫聲驀地響起,與之而來的還有濃重的血腥氣。 那慘叫聲著實讓人毛骨悚然,直驚得眾人心底起了一片寒氣。 “啪嗒”一聲,是某物落地的聲音。 眾人回神,凝神去看屋內的情況。 離沈夭夭最近的那名侍衛抱著自己的手臂悽慘嚎叫躺在地上,而他的手掌,已被人從手腕處齊齊截斷,傷口正源源不斷地往外滲血。 滿地的鮮血和掉落在地的手掌刺激著眾人的神經,躲在角落裡還未來得及散去的客人有的已捂住嘴巴開始乾嘔。 他們一直以為金匾額的說法只是個擺設而已,沒想到擋在門口的這群門神居然真的敢殺人。 姜塘仍舊保持著出招時的動作,聽著地上那人的慘叫,他連眉毛都沒動一下,在眾人或壓抑或驚恐的目光中淡然收回了劍。 “還望殿下不要為難小人。”依舊是一貫淡漠,寵辱不驚的語氣。 牧安澤背在身後的手驀然收緊。 他眯著眼打量姜塘,第一次正眼看他。 父皇宮裡的守衛他大都認識,此人看上去倒面生的緊。 但看他的武功身法,倒真是百裡挑一的好手。 還有這人身上的氣勢,他倒是從未見過如此守衛。 除非…… 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