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一聲,就在沈夭夭覺得自己要暈厥過去的時候,一道白色人影如游魚般滑到了她身旁。 那人看她臉上痛苦掙扎的神色,眼底閃過一道暗芒,運起內力一掌震碎用來束縛她身體的鐵鏈。 沈夭夭此時還尚存一絲意識,她看著將她擁入懷裡的那人,嘴巴微動,叫出了那人的名字:“陶萬三……” 好熟悉的感覺。 上次被方月帶到青樓那次,她好像也看到了陶萬三。 牧星野眼疾手快接住沈夭夭,抱著她一躍出了潭底。 “砰砰。” 水面濺起無數水花,牧星野抱著沈夭夭,兩人的身體急速旋轉,如一枚炮彈從潭底激射而出。 紛紛揚揚的水珠灑落,好似一場煙雨。一片潮溼的雨簾中,牧星野動作輕柔將沈夭夭放在了潭邊堅實的地板上。 “沒事吧?”牧星野此時還戴著面具,沈夭夭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但能聽出他語氣裡的淡淡擔憂。 沈夭夭對他搖搖頭。 “拒霜。”她忽然伸手抓住牧星野的袖子,語氣急迫,看向牧星野的眼神裡有淡淡哀求。 “陶萬三,救拒霜。” 牧星野會來,她很意外。 想來是阿福去找了他主子,陶萬三看在阿福的面子上才趕過來。 既然他能找到她,就同樣能找到拒霜。若是今日能僥倖逃脫,她願傾盡所有去報答陶萬三。 她欠他一條命。 牧星野蹙眉不知在想些什麼,隔著面具,沈夭夭摸不準他的心思。 “求你。” 她緊了緊抓住牧星野袖子的力道,再度出聲哀求。 驕傲如她,很少有求人的時候,但眼下的情況,不允許她再去想什麼尊嚴氣節。 尊嚴能當飯吃嗎?不能,只要能救出拒霜,別說是口頭哀求,讓她給牧星野下跪都可以。 “她對你而言就那麼重要?”牧星野終於出聲。 “是,”沈夭夭一秒都未猶豫就給出了答案,“我視她為至親,今日若是能僥倖逃脫,沈耀便欠你兩條命。日後若是有用得到沈耀的地方,沈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你的名字。”牧星野粗粗給她把了脈,從懷裡掏出一枚藥丸往她嘴巴里塞去。 “什麼?” 沈夭夭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看牧星野遞過來一樣東西,從善如流地張嘴嚥了下去。 “我要你親口告訴我你的名字。”牧星野再次重複一遍。 沈夭夭抿唇,片刻後,終於張口:“夭夭,沈夭夭。” 牧星野垂頭往懷裡看了一眼,聲音是一貫的冷清:“拒霜不在壽王府。” “什麼?”沈夭夭向來靈動的眸子閃過一絲錯愕。 牧星野少見地耐心給她解釋:“壽王把拒霜帶走後,我和阿福見你不在房裡,便猜出你來了壽王府。手底下的人打聽到拒霜在暗牢,我便帶人殺了過去,從暗牢裡劫走了拒霜,眼下已把她安置妥當,只是你那菜館,以後怕是不能回去了。” “這倒無妨,”沈夭夭聞言鬆了口氣,“拒霜無事便好,” 話說完她才意識到不妥,覺察到自己還在牧星野懷裡,於是臉色微紅地退開了些。 “多謝。”她對牧星野點點頭。 “既然要謝,不若以身相許。”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什麼?”沈夭夭以為自己聽錯了,有些錯愕地抬頭。 牧星野面上是一貫的沉靜,只面上染了一絲可疑的緋紅。 她是不是聽錯了? “你說什麼?”沈夭夭再次重複一遍。 “沒什麼。”牧星野的聲音忽然有些惱羞,一把攔腰抱起沈夭夭就往外走。 沈夭夭趴在牧星野肩上,眼神依舊呆呆的,還沒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不是,陶萬三他在說什麼啊。 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可是以前也沒見陶萬三表露過這方面的想法啊。 事情有些突然,讓沈夭夭有些猝不及防。 “轟隆”一聲,水牢的大門被牧星野強硬地一掌轟開。 銅製的大門瞬間四分五裂,飛揚的塵土在一片廢墟中揚起。 門口一片混亂,水牢似乎是建在地下,石壁上燃著昏暗的燭光,牆上跳躍著無數人影,一黑一紅兩方人馬激烈廝殺著。 沈夭夭甚至看到了阿福。 他雖然蒙著黑色面巾,但憑著那手法和身形,沈夭夭還是一眼認出了他。 那肥嘟嘟圓潤的小屁股,除了阿福還有誰會有? “沈耀哥哥!” 果不其然,那道小小人影在看到她之時,眼底迸發出一抹亮光,十分激動地朝她和牧星野的方向叫喊著。 阿福激動之餘,卻忘了周圍還有別人。 他這一嗓子,讓牧星野一派的人放下心來的同時,也引起了牧安澤一行人的注意。 他沉著臉,抬手揮退一跟他纏鬥的黑色人影,一個飛身朝沈夭夭和牧星野的位置抓去。 “砰——” 牧星野抬手,和牧安澤對了一掌。 兩人周身湧出巨大的氣流漩渦,直接掀飛了身邊的一切事物。 牧星野空出一隻手護住沈夭夭,眉目微沉,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牧安澤被牧星野渾厚的內力震得氣血翻湧,他眼底閃過一道兇光,正要有所動作時,牧星野手上再度用力,直接把牧安澤掀飛出去。 “砰砰砰。” 牧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