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齊聚朝堂,嚴肅緊張地商討應對之法。 “馮愛卿覺得呢?”牧天祥忽然看向了馮賢成。 前段時間他因為身體抱恙暫時在家休養,倒躲過了朝中的暗流湧動,保住了他徒有其表的輔國大將軍之位。 被點名的馮賢成心裡一驚,忙不迭握著自己的簡牌出列。 “陛下,樓蘭與我族一向交好,數月前還來參加過陛下壽宴。這其中怕是有什麼誤會,咱們理應派人和談,將損害傷亡降至最小。” 馮賢成彎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建議主和。 “馮愛卿所言甚是。”牧天祥看似贊同地點點頭。 “眾位愛卿可有其他看法?”他的目光一一掃視過人群。 “臣不贊同。”歐陽睿從佇列中走了出來。 他瞥了一眼馮賢成,不緊不慢地道:“邊境首領蘇牧文數次向朝廷求援,已經是這個月的第三次了。事情一定是嚴重到了一定地步,驛站和飛鴿傳書的路上都要耽擱時間,再不發兵援助,怕是整個邊境都要變成血海煉獄。” 馮賢成垂著頭,眼底冷光閃爍。 牧星野成為太子後,馮賢成才明白,歐陽一家竟是牧星野一派的人。 朝中皇后一派的勢力被拔除得差不多了,牧安澤沒了靠山,行事也變得謹慎許多。 牆倒眾人推,壽王在宮裡的日子不太好過。 他與壽王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壽王不好過,他也跟著不好過。 想到前幾天晚上,那個穿著紅色衣服鬼一樣男人跟他講的話,他眸光閃了幾閃,對牧天祥拱拱拳:“陛下,事出必有因,老臣覺得,還是派人和談,找出樓蘭攻打玉門關的緣由才是正事。” “不妥,理應發兵。” “……” 兩方人馬吵得不可開交,牧天祥轉頭看向牧星野,詢問他的意見:“太子覺得呢?” 牧星野沉默片刻,這才沉聲開口:“陛下,玉門關雖是個小城,卻是我大晟和樓蘭一族的重要屏障,恰如花瓶最細的瓶頸之處。如若玉門關被破,樓蘭的人便可長驅直入,肆意屠殺我大晟百姓。屆時城池失守,整個大晟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地。所以兒臣覺得,理應發兵,且越快越好。” “平兒呢?”牧天祥又看向了牧安平。 “兒臣覺得三弟所言甚是。”牧安平雖然不會武,詩書兵法卻沒少讀,和牧星野想到了一處。 “既如此,那便發兵。”牧天祥敲定了最終決定。 牧天祥說著看向馮賢成:“樓蘭告急,眼下京都守衛人手緊張。若朕沒記錯的話,兵符還在馮愛卿手裡,眼下正是用得到的時候,馮愛卿不若把兵符交出來,眾將士們也好早日出發去樓蘭。” “陛下,這……”馮賢成有些猶豫。 他這才明白皇帝為何特意強調要他上朝,感情是在打他手裡兵符的主意。 他將那兵符藏得緊,旁人不能輕易找到,若非如此,上次處理那些老臣時,他恐怕也在那批暗殺名單裡。 失了兵符,他便失了最後的庇護。 可眼下皇帝親自發話,前段日子他又久病未愈休息在家,他絕無找藉口拒絕的可能。 給了,自己的命便不是自己說了算,不給,他怕是馬上就會被皇帝以“欺君藐上,意圖謀反”之名給推出去斬了。 雖然那人交代過,若是皇帝討要兵符,給他便是,可那兵符是他藏了好久心尖兒上的寶貝,他怎麼捨得輕易送人? “敢問陛下,既發兵,主帥何人?”思來想去,馮賢成鬥著膽子問出了這句話。 牧天祥意味深長地看了他幾眼,這才答道:“馮愛卿如此問,可是有推薦的人選?” 馮賢成故作惶恐地跪了下去:“臣不敢,只是臣的親外甥壽王殿下近日閒賦府中,鬱鬱寡歡。壽王殿下人中龍鳳,文武雙全,是合適的主帥人選。” 前些天牧安澤不知做了什麼事惹得皇帝不快,將他怒斥一頓後撤去朝中職務,趕回了府。 牧星野剛回朝,皇帝就性情大變,做事鐵血手腕,還將他擁上太子之位。反觀最被眾人看好的牧安澤,卻屢次被皇帝責罵,故意打壓,更是在後面撤去了他在朝中的職務。 馮賢成想,既然要給,不若把兵符交給牧安澤。 哪怕壽王曾經因為刺客要將他射殺在房頂,心狠手辣至極,但他畢竟是自己的親外甥。 因為這層血緣,壽王不防著他,壽王不防著他,他就有機會將兵符再拿回來。 可皇帝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 他瞥了一眼馮賢成,語氣帶著漫不經心的沉穩隨意:“馮愛卿只管將兵符拿來便是,至於人選,朕自有決斷。” “是。” 馮賢成擦擦額頭上的汗水,眼底帶著不甘退了下去。 散朝後,御書房。 “我兒,你不能去。”牧天祥看著跪於下首的牧星野,態度堅定。 “無心及壽王一夥人設了個局,擺明了要你的命。現在樓蘭局勢未明,危險重重,你去了,父皇擔心你的安危。”牧天祥語重心長。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