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剛走兩步,她卻忽然停了下來。 “大人,怎麼了?”剛剛被她威脅著送食盒的侍衛出聲問她。 “我的貼身玉佩不見了,許是落裡邊了,我回去看看,你們先回去罷。”沈夭夭隨便找了個藉口。 侍衛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面面相覷。 剛剛問話的小侍衛更是盯著她的眼睛直言不諱地道:“大人,你今日實在有些反常。您應該知道,國庫這種地方,是不允許兄弟們帶著金石玉器之類的東西進來的,可剛剛您卻說自己的玉佩落裡面了,您這樣,就是知法犯法。還是說,你根本不是我們的大人?” 說到最後,小侍衛已是目露兇光。 身為龍衛,他們平日裡也不是吃乾飯的,警惕性很高。 沈夭夭掌心沁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她犯了一個常識性的錯誤。 但她還是斂了心神,強裝鎮定,裝作惱怒的樣子道:“蠢貨!誰給你的膽子,讓你來質疑本統領的?玉佩是剛剛門口送飯的那個丫頭片子給的,怎麼,你連這種事都要過問,是不是本統領晚上睡覺的時候,你們也要趴在視窗看一看才放心?” 朱恆平日裡就是這種兇惡的性格,她這樣一發脾氣,倒將侍衛的疑慮打消不少,一時間竟也不敢再說話。 “若是大人問心無愧,可否將面具摘下來一觀?”就在沈夭夭長舒了口氣,以為這事就這麼過去了的時候,那位名為龍潯地侍衛卻突然開口。 他盯著她的眼睛,似乎要直直地看進她心裡去。那目光那般銳利,那般清醒,彷彿早已窺探到那面具之下的真相。 沈夭夭心裡咯噔一聲,暗呼此人果然不簡單。 牧星野看著略有些愣神的沈夭夭,垂眸斂去了眼底的神色。 早在此人開啟食盒檢查吃食時,他就發覺她將什麼東西偷偷灑進了飯菜裡,雖然她掩飾得很好,但還是被他一眼識破。 此人絕不是那個廢物朱統領,她今晚為什麼而來,他不得而知。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她可能會對今晚的計劃造成額外的變數或意外,眼下她的種種行為更加深了她的嫌疑。 他今晚來,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的,他不允許事情出現意外,更不能讓“朱統領”這種變數影響到他的計劃。 所以,他要在他未動手的時候就解決了她。 “大人,得罪了。” 思及此,牧星野朝前走了一步,就要強行摘下沈夭夭臉上的面具。 他也是敲暈了一名侍衛才混進來的,耽擱不起,只能速戰速決。 而沈夭夭在看到一步步逼近的“龍潯”時,也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把煙霧彈和匕首悄悄滑到了手裡。 “大人,不好了!皇宮西南角的嘉慶殿走水了!” 就在氣氛劍拔弩張之時,有個小侍衛突然慌慌張張地從門口那邊跑了過來,緊張的氛圍被一衝而散。 “慌什麼?好好說話!”沈夭夭心裡長舒了口氣,又把手裡的東西收了回去。 “回大人,今兒個晚上,朱文大人就是去了嘉慶殿那邊,不知怎地,宮殿突然走水,好像還有刺客,那邊已是一團糟了。嘉慶殿那邊住的可都是番邦貴族的親眷們,萬一出了什麼意外,那些藩國的君主們估計要和我大晟兵戎相見了!” 沈夭夭沉吟了會兒,吩咐道:“此事事關重大,這樣吧,你帶三分之一的人去嘉慶殿,配合我叔父抓刺客。另三分之一的龍衛,在皇宮的各處出口設定關卡,嚴格盤查。剩下的三分之一龍衛,鎮守國庫。” “大人,這恐怕不妥吧,國庫這邊留下三分之一的兄弟們,會不會太少了,萬一刺客是聲東擊西呢?”小侍衛有明顯的疑慮。 “讓你去你就去!哪兒那麼多廢話?國庫要真這麼好進,老早就被人給偷光了!”沈夭夭來了脾氣,一腳踹在了侍衛肩上。 “是,是。”被教訓了一頓,小侍衛再不敢有意見。 “兄弟們,跟我走!” 想到國庫四周詭譎莫測的陣法和坐守國庫的三位高手前輩,小侍衛還是放了心,招呼了一聲就帶著三分之一的龍衛離開了。 等侍衛走後,沈夭夭似笑非笑地看向龍潯:“那設定關卡盤查一事,就交給龍侍衛了。” “龍潯領命。”眼下牧星野是朱恆名義上的手下,沈夭夭的命令,他推辭不得。 看著有條不紊給下人安排差事的沈夭夭,牧星野深深地看了她兩眼後才轉身離去。 等人都走光後,沈夭夭再不偽裝,速度極快地朝內院的庫房走去,手腳麻利地開啟了庫房門。 侍衛送進去的飯菜裡,被她下了莫恪給她的樓蘭特有的毒藥,無色無味,藥力霸道,中毒的人會內力全失,陷入昏睡。哪怕是天下的絕頂高手,都難以覺察飯菜裡的毒粉。 沈夭夭想,過了這麼久都沒動靜,那三人,怕是已經著了道了。 開啟庫房門後,沈夭夭盯著那個石墩子陷入了沉思。 內院庫房裡什麼都沒有,只有這個石墩子,看來,下面才是別有洞天。想下去,就只能從這個石墩子著手。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