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仙風道骨,鶴髮童顏,穿著灰色布衣,談吐舉止間自有一番風韻。 “小友有些本事,我那兩位老朋友,都被小友請去和周公說夢了呢。”老者撫了撫鬍鬚,抬眸看向沈夭夭,一股沉重的壓迫感頃刻間流瀉而出。 沈夭夭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兩步,身體做出防禦姿態,這才朗聲答道:“晚輩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還望前輩勿怪。若是日後有機會,晚輩自當備上厚禮登門致歉。” “哦?”老者垂首,閒閒地撥弄兩下琴絃,不再理會沈夭夭的話。 “躲在暗處的那位小友,也請出來吧。”就在沈夭夭心中驚疑不定時,老者突然開口。 沈夭夭略有些吃驚地挑了挑眉。 難不成此處除了她,還有別人? 沈夭夭支起耳朵聽四周的動靜,回應她的是一片虛無的寂靜,只有不知從哪個方向傳來的水滴聲,一滴一滴砸在某種堅硬的物體上,叮咚作響。 眼見無人應聲,老者突然發難。 只見他足尖在地上輕點,衣袍飄動間,他速度極快地朝某個方向飛去,快得沈夭夭只看到一道道灰色殘影,等她反應過來時,老者的身形已出現在幾丈之外,直看得她瞳孔一陣緊縮。 太快了。 老者若是要殺她,簡直如探囊取物,輕而易舉。 老者速度極快地奔到一用金塊融成的假山面前,一掌朝前面揮去。 只一瞬間,那金塊所鑄的假山及上面綴著的寶石明珠等頃刻間就化為了齏粉。 金色粉末洋洋灑灑漫天飛舞,在這一片齏粉中,一道白色身影如游龍般從一片廢墟中激射而出,而後如巍巍青松般巋然矗立。 是他。 沈夭夭心下了然。 來人一身白衣,身形俊秀挺拔,臉上帶著銀質面具,在夜明珠的映照下發出璀璨耀眼的白光。 她摔落蟲窟的時候,曾在洞口看到了一張慘白的人臉,她原以為那張臉是鬼魅或者某種機關,沒想到居然是男人臉上戴著的一張面具。 沈夭夭想,也不知他是怎麼進來的,但她可以肯定的是,此人一定吃了不少苦頭。 原因無他,男人雖然氣質沉鬱高雅,自有一股出塵味道,但他身上的衣服坑坑窪窪,已有多處破損,且身上還有數道深淺不一的傷口,正往外滲著血跡,看上去倒像是經過了某種劍陣。 “你是何人?膽敢擅闖我國庫內院?”老者一聲厲喝,拉回了沈夭夭的思緒。 男人巋然不動,如磐石般立在原地,他左右掃視了一眼沈夭夭和老者,並未理會老者的話。 老者眯了眯眼:“小子狂妄,讓老夫好好教教你知書明理的道理。” 老者話音剛落,就運起功法,閒庭信步地朝面具男人的方向走了兩步。 他看似走得很慢,可兩步之後,老者已詭異地走到了面具男人跟前,一掌朝他胸口拍了過去。 沈夭夭還沒從老者詭異的身法中回過神來,就看到面具男人反應極快地伸手一擋,兩人交了一掌,霎時間氣流翻飛,以兩人為中心向四周擴散出極強的餘波,直接掀飛了兩人周身的各類擺設。 沈夭夭嚥了咽口水,十分有眼色地找了個金燦燦的招財樹躲在了後面。 老者實力很強,但這男人也不是吃素的,她這個小嘍囉還是不要出去添亂的好。 “好,好。”眼見著男人接下了自己一掌,老者不怒反笑,讚賞地看了男人一眼後就發動了更為猛烈的攻擊。 男人見招拆超,兩個人的身影在空中旋轉騰挪,上下翻飛,不過幾個呼吸間,兩人已拆了數十招。 兩人的動作太快,沈夭夭根本看不清兩人是如何交手的,只覺得眼前一片白光不斷閃爍。 眼見著老者被男人拖住,沈夭夭很雞賊地轉身就想往更深處走,好尋找軒轅儀和出口。 此時老者和男人已過了不下百招,男人雖然武功不弱,但內力比起老者還是稍遜一籌,被老者找到破綻後一掌掃向了男人鬢邊。 男人臉上的銀質面具瞬間四分五裂,有一塊碎片好巧不巧地朝沈夭夭的方向飛了過去。 碎片本不會傷人,奈何老者內力太深,碎片被他那麼一震,當即帶著勢不可擋的呼嘯聲朝著沈夭夭飛馳而來。 沈夭夭轉身走了不過兩步,此刻聽得身後有東西襲來,她不敢大意,身子蜷在地上朝前一個翻滾才躲了過去。 她也因此看到了男人面具之下的真容。 看到男人面容的一瞬間,沈夭夭由於震驚而倒吸了口冷氣,還不小心把口水吸進了肺腔裡,她當即捂著自己的嘴巴大聲咳了起來,連眼淚都出來了。 居然是他!! 天啊,這世界也太小了,為什麼她在哪裡都能碰到陶萬三這個狗男人?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不會是一路跟蹤她跟過來的吧? 沈夭夭沒了跑路的心思,捂著嗓子扶著牆壁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 牧星野受了老者一擊身形不穩,在空中一個旋身才穩住身形,整個人沉靜如磐石。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