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嬤嬤她們自然也出來了,萬一出了什麼紕漏,她們也可以儘快的修補一下,不遠不近的看著她們鬧騰,心情都很不錯。
周氏不覺得兩個婆子會來騙自己,看著她們還原了事情的經過,心裡也覺得有點滲人,卻還是示意邊上的婆子進去看看,有沒有什麼怪異之處。
芙蓉先前是二公子身邊服侍的大丫鬟,劉婆子和田婆子她們平時都有來往,對芙蓉的有些細節她們也還算熟悉,進去後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她們倒是還真的有了發現。
丫鬟們為了區分自己的帕子或者荷包這些針線,都會弄點什麼做為記號。
芙蓉的針線做的不錯,或者是因為她自己叫芙蓉,她的芙蓉花繡的十分精緻,還會在角落裡繡兩片葉子。
劉婆子的眼神瞬間暗了下來,把荷包都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拿過去低聲的道:“這荷包應該是芙蓉的針線。”
冬芸在不遠處看見了,暗自叫了一聲糟糕,上前兩步,在葛嬤嬤的耳邊低聲道:“嬤嬤,那是她送給我的荷包,忘記收起來了。”
都說熟能生巧,很多東西都是習慣成自然,芙蓉繡好荷包後,才覺得自己又把葉子繡上去了,想要絞了的時候,被冬芸看見,就問她討去了。
葛嬤嬤聽了冬芸的話,低聲道:“你就記住,你的荷包是湖邊撿來的,因為好看就留下了,別的什麼也不知道。”
這邊,周氏聽了劉婆子的話後,覺得自己的背後莫名的一寒,就像有什麼東西附在自己的身上一樣,讓她很想離開這裡。
不過,她想到現在還是大白天,而且邊上都是自己的人,心裡這才鎮定了下來,仔細一琢磨,這件事情要是自己不弄清楚的話,那心裡就更是難安。
她很快就鎮定了下來,站在那裡眼神銳利的看著葛嬤嬤她們,伸手攏了攏自己肩上的米紅色披風,看著她們問:“住在這裡的是哪個?”
冬芸站了出來,對著她微微屈膝,道:“二夫人,這個房間是小的住的。”
她長的並不算好看,身上穿著八成新的青色及膝夾襖,露出裡面青色的闊褲;她長得很瘦,面板曬得黑黑的,這些日子也沒有養回來,還有臉上那道醜陋的疤,實在是醜的讓楚二夫人不想看第二眼。
她覺得圓圓讓這種丫會在身邊服侍,確實是能襯托出圓圓的美若天仙。
周氏杏眼帶著寒芒緊緊的盯著她,當家夫人的氣勢外放,開口道:“這個荷包,你是從哪裡來得到的?”
冬芸有點緊張的道:“夫人,我真的沒偷東西,這個荷包,小的是從湖邊撿來的。”
周氏鋒利的眼神卻盯著她不放,聲音威嚴的冷哼一聲:“什麼時候撿來的,為什麼不還給人家?”
“小的想到撿到的,又不是偷的,就沒有交給嬤嬤。”
冬芸顯得有點緊張,又有點羞澀的替自己辯白:“小的是在湖邊撿到的,看到了這個荷包很好看,這芙蓉花繡的很傳神,就撿了回來,想要自己學著點。”
又害怕起來,紅著眼睛看著她:“二夫人小的知道錯了,您不要打我好不好,不要趕我離開好不好?”
周氏一直盯著她的眼睛,見她沒有閃躲,心裡倒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難不成還真的是見鬼了?
不對,或者是芙蓉根本沒死,她試探性的問:“你就沒在你房間裡看到過別的嗎?你認識芙蓉嗎?”
冬芸一臉傻乎乎的看著她:“房間裡有看到過老鼠,不過小的把老鼠抓起來,包在粽葉裡烤著吃很香。”
“小的才進府沒多久,不認識什麼叫芙蓉的人啊,就是看到這芙蓉花好看,這才撿來的。”
這一聽她還吃老鼠,周氏覺得自己快要被她噁心吐了,轉身就大步離開。
邊上的劉婆子卻緊緊的跟著她低聲道:“夫人,這件事情很不對勁,會不會是當初芙蓉沒死,被芝蘭齋的人救了?”
田氏也知道芙蓉的事是自己挑起來的,現在鬧成這樣,要是不解決,自己就是夫人心裡的一根刺,想到芙蓉就會想起自己的挑撥離間。
因此,也趕緊附和:“夫人,鬼神之說,純粹是無稽之談,肯定是芙蓉躲在裡面後,見有婆子進去避不開,這才扮鬼嚇人。”
周氏的腳步慢了下來,仔細的想了想她們的話,越發覺得這件事不對勁,停住腳步冷哼:“你們說的對,哪有鬼會大白天出來的,那麼就是說芙蓉沒有死。”
肯定是因為她被世子的人救了,想到時候利用她來害自己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