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他們去送了,反正是十天結一次賬。
周長亭昨兒就來到了清平鎮的客棧,今兒臉色陰沉的坐在馬車上,看著餘家麵館還是人來人往,臉色陰沉的摸著自己的腰帶。
這次是周府夫人邊上的管事吳嫂子親自來監督的,周夫人很不滿自己庶子和小姑家的庶女成親,不過這門親事自己也不能反對,就樂的看周長亭的笑話。
吳嫂子見他還不動手,笑著道:“九公子,卯時快要到了,要不我來服侍你更衣?”
“不用,”周長亭嫌棄的看了一眼她帶著點皺紋的臉,一把拉開自己的腰帶,脫了外袍後,狠了狠心,扒了自己的褻衣,露出白皙又不健壯的胸膛,對著自己的小廝破口大罵:“還不把荊條給我綁上。”
吳嫂子示意邊上的兩個白衣青裙的小丫鬟隨自己下車,一個丫鬟捧著花梨木的紅漆首飾盒,四周包了黃銅,綴了一把精緻的黃銅鎖。
一個丫鬟捧了石青色的素面杭綢和水紅色的雲綾錦。
紅豆在櫃檯上收錢,臉上帶著讓人如沐春風的淺笑;餘成剛大馬金刀的坐在櫃檯邊喝茶,心裡七上八下的擔憂極了,炯炯有神的雙眼盯著門口,一臉的嚴肅。
“給我一碗大排面,不要醃菜,多放點苦麻。”有熟客點了面,看見餘成剛那模樣就打趣:“餘掌櫃這是怎麼了?難不成怕你家媳婦捲了銀錢跑了,這才親自看著。”
餘成剛笑罵:“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我就不能陪陪我媳婦嗎?”
“哈哈……”
這個時候,門口傳來一陣鬨鬧聲,隨即就看見一個眉清目秀的年輕公子光著上半身,雙手綁在身後,揹著幾根荊條,臉色漲的通紅的進來,就來到櫃檯前跪下:“餘掌櫃,在下來請罪了;在下和清佑在書院有了嫌隙,這才一時衝動,故意敗壞曉玉的名聲,家父知道後百般教誨,不該毀了弱女子的聲譽……”
餘清佑也從後面走出來,一把扶起他,紅了眼眶,萬分誠懇的道:“周兄,不怪你,當初我也有錯……我來替你解開。”
周長亭覺得他要是握著自己的手腕不要那麼用盡全力,自己可能真的會相信他的鬼話。
吳嫂子也帶著丫鬟過來了,屈膝致歉:“我們夫人說她管教無方,請餘掌櫃你們恕罪,這是我們夫人的一點心意,還請餘小姐收下。”
丫鬟開啟了精緻的首飾盒,見第一層就有金簪,金鐲子,銀鑲白玉花簪,真是件件精緻;第二層是鋪的整整齊齊的一層十兩的銀錠,橫豎都是四錠。
圍觀看熱鬧的人眼睛都直了,覺得這公子真夠坑爹孃的,就為了一句玩笑話,就損失了三百來兩銀子,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的熱鬧極了。
這人都愛看熱鬧,周長亭覺得自己的身子被無數人的眼睛盯著,再這炎熱的七月天都起了雞皮疙瘩,恨不得把他們都打死才好。
等他慢吞吞的解開自己的繩子,小廝趕緊的給他披上了外套,讓他終於有了點安全感。
“算了,我不怪你。”隨著曉玉清脆的聲音落下,她也從後面走了出來。
她今日穿鵝黃小裳,牙白羅裙,腰間的鵝黃腰帶一系,顯得纖腰楚楚,身段凹凸有致;鬢間是一隻海棠花銀釵,那墜下來的珍珠雖然不大,可是色澤瑩潤,添了幾分俏皮雅緻。
她微微抬著下巴來到他們的面前,杏眼靈動,端莊大方:“冤家宜解不宜結,此後我們都把舊事揭過,至於這禮物我們不能收。”
周長亭沒料到這潑辣庸俗的村姑,打扮起來還有幾分姿色,可是現在就算她是天仙,自己也不想和她多說,只想趕緊離開這裡:“是我孟浪,讓姑娘受委屈了,千萬不要推辭。”
吳嫂子也笑著寒暄:“餘小姐千萬不要推辭,要不是我家夫人身子不適,這次肯定親自來替九公子賠不是,您下次去京城一定要去周府坐坐……”
推辭寒暄一番,到底把東西都留下,這才告辭。
看熱鬧的人等他們坐上馬車離開了,都圍著餘成剛他們問起事情的起末,還有周家的家世,邊上知道的事情的人趕緊開口……
餘家並沒有說出周家的家世,只是說這件事是兒子引起的……
溫子謙站在自家酒樓的二樓窗戶邊,看著餘家麵館裡熱鬧的景象,可惜怎麼等待,也不見自己想要看一眼的姑娘。
小廝上樓把打聽到的事情和他說清楚後,笑著道:“經過今兒的事,以後就不會有人暗地裡說餘家大姑娘了,不過就算周家的人不來,憑著二姑娘很快是忠勇伯的世子妃,也沒人敢在他們面前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