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珩一眼便看到了地上那些液體和棕色的小藥瓶,神色驟然緊張,快步過來,拉著鬱湘思的手把她整個人上上下下仔細瞧了個遍:“你有沒有事?”語氣急促,焦急難掩。
“哎哎哎,還有我呢!”看他倆深情對視,寧佳茜一臉促狹地拿手在兩人眼前揮了揮:“南珩哥,我也在呢,你都不關心我有沒有事啊?”
“你這麼機靈,誰有事你都不會有事!”確定鬱湘思沒再受傷,南珩彎了彎唇,這才有心情回了她一句。
轉過身,笑容不復,冷眼瞥向白婷,對同來的幾位警察道:“朱警官,她就是你們要找的人。”
白婷雙手撐在地上剛站起身來,便對上了一臉肅然的三位警察。
“你們是……”她瑟縮了下,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又定定神,壓下心頭恐慌,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剛剛她是想拿硫酸潑鬱湘思來著,可是畢竟沒有得逞,就算被人看到了也不會有什麼事。至於傷人的那件事,王家人肯定不會隨便說的。
白婷用力掐了下掌心,告訴自己不要慌。
彼時,為首的朱警官拿出一張逮捕令,面無表情道:“白婷女士,我們是茗江市公安局的警察,現在懷疑你和一樁買兇傷人案有關,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協助調查。”
知道鬱湘思受傷的事情和白婷有關之後,南珩讓穆海去做了兩件事。
除了設法讓鄭夫人知道白婷的存在,便是拿上當初白婷收買王大柱的雙倍價錢給王家人,條件只有一個——
讓王大柱去自首,說出傷人案的真相。
鄭泫當初只是讓人去教訓一下鬱湘思,沒想過下這麼狠的手,是白婷私下做手腳找了鄭泫助理。只不過那人過於貪心,竟然將白婷唆使收買他的對話錄音了下來便於以後敲詐。這次警察找上門之後,助理為了給自己減輕罪責,便一口將白婷咬了出來而且還拿了錄音作證。
白婷被帶走後,南珩和鬱湘思一邊往病房走一邊道:“我之前問過警方,不出意外的話,她會判三到五年。”
鬱湘思哦了聲,眸子微垂:“希望這三到五年能讓她好好沉澱一下,想明白到底什麼才是值得自己去追求的。”
三到五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但對於一個花季女孩來說,這絕對是致命的三到五年。坐牢之後會有案底,終生受其影響。鬱湘思不可憐白婷,凡事必有因果,每個人都該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
更何況,對於一個三番四次想要害她的人,她沒有那麼偉大的胸懷去以德報怨,沒有去遷怒白婷身邊更多的人,已經是她最大的善良。
鬱湘思輕舒一口氣:“好了,不要再提她的事了。”
似是又想到了什麼,纖細的手指戳了戳他。
南珩看過去的時候便見她努著嘴一臉惋惜的樣子:“剛剛你說穆海用雙倍的價錢收買了王家人,幹嘛要給他們錢嘛?又不是什麼好人!真是浪費,我想想都覺得心疼。”
南珩低笑一聲,抬手摟住她的肩膀,臉湊過來,溫熱的氣息在她頸間縈繞:“你放心,傷害過你的人我怎麼會讓他們好過?王大柱弟弟嗜賭如命,穆海給的錢還有之前他們在鄭泫那拿的錢都會只多不少的讓他們全都吐出來。”
南珩是商人,從來不做賠本的買賣。商場上,睚眥必報一向是他的準則,更何況對方傷害的人還是他最在意的。
進來後,南珩將門虛掩:“你去床上躺著,傷還沒好呢!”
“又躺著!”鬱湘思往床上一坐,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我躺了好幾天,肚子上都漲了一圈肉了!”
南珩笑著坐了過來:“哪長了?我捏一下看看。”
說著,便趁鬱湘思不注意直接將手從她上衣下襬滑了進去。
冰涼的指尖陡地觸上火熱的肌膚,鬱湘思叫了聲一下子仰躺在床上,咯咯笑著將他的手往外拽:“你別碰我腰,好癢啊,哈哈,好癢……”
南珩跟著覆了下來,身體側躺,傾身在她上方。
空氣突然靜止下來,彷彿連時間都停止了流動。
四目相對——
鬱湘思一雙似盈了水的杏眸來回轉著,她看到,南珩墨黑的眸子裡滿滿都是自己的身影。紅唇微微掀動,長長的睫毛如蝴蝶振翅般撲閃撲閃,此刻的女孩兒明媚如春水,柔得彷彿要化開來一樣:“你……你幹嘛這麼一直看著我啊?”
話音剛落,兩片薄唇已經壓了下來。
南珩的動作很輕很柔,也很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