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蓮到底顧及自己形象,聞言,也暫時將那些不滿都收了起來,和沈薇如一起快步上了停在街口的一輛保姆車。
買完禮服後又逛了一會兒,南珩的電話便打了進來:“你現在在哪兒呢?”
“下午沒課,和佳茜在外面逛街。”
“晚上一起吃飯?”
鬱湘思努了努嘴:“一會兒還要給我爸買禮物,他快過生日了。雖然不是整壽,但還是想給他慶祝下。”
說來也巧,高遠平的生日恰好就在寧老太太壽宴前一天:“對了,週五你有沒有空啊?要不和我一起回家吃個飯?”
未來岳父生日自然不能缺席,南珩一口應下:“到時候我在你家附近找一家酒樓訂一桌菜吧,省得又讓你媽媽一個人忙前忙後的。”
鬱湘思想了想:“這樣也好,那就在酒樓定一桌吧!”
“嗯,那一會兒我下班後過來接你。”
南珩這邊電話剛結束通話,正施施然翹著腿坐在沙發上的時峻然問了句:“誰過生日啊?”
“湘思父親。”
父親?繼父?那也就是小丫頭的爸爸?
時峻然突然起身,走到辦公桌前一本正經地對他開口:“週五是吧?到時候我和你一起去。”
南珩眼皮微抬,眼中有些詫異:“你去幹什麼?”
“幫老人家過生日啊!”
“你?”南珩似笑非笑,“你用什麼身份去?”
時峻然撇了撇嘴,乾脆身子一側,坐上了辦公桌,一條長而筆直的腿腳尖時不時點地:“說不定和你一樣呢!”
這話說得並不隱晦,南珩幾乎稍加思索便明白了他的話外之意。
面色微沉,一邊垂眸翻閱桌上堆疊成山的檔案一邊道:“你那點小心思都收起來!珊珊年紀小,而且和你以前交往的那些女人不一樣。更何況,你遲早要和別人結婚,別去禍害人家小姑娘!”
時峻然眸色一黯,往常那些嬉笑怒罵不見蹤影,轉而代之的是久久沉默。
他沒再提要去給高遠平過生日的事情,週五那天也沒和南珩同行。
高遠平過生日的地方定在離家不遠的暢然居,出門之前,他換上了鬱湘思給他買的一套嶄新的西裝。
高遠平雖已年近五旬,但平時生活習慣好,再加上是老師,為人儒雅,渾身上下倒不見多少老態。
“爸今天這一收拾說是不到四十也有人信,整個就是一帥大叔。姐,你說是不是?”
高遠平向來平和的臉上洋溢著喜氣:“可別亂說了,到時候讓人笑話了。”
鬱湘思:“爸,珊珊說的都是真的,您很年輕,一點都不老。將來我和阿珩結婚的時候你牽著我入場別人說不定多羨慕我呢!”
高遠平臉上笑紋更深,拉著鬱湘思的手久久沒有說話。
林婉霏剛改嫁的時候,鬱湘思對他還多有牴觸。可是真心換真心,高遠平覺得這孩子沒有白疼。
彼時,林婉霏笑意柔柔:“遠平,孩子說的都是實話。”
聽到林婉霏也誇自己,高遠平竟像個十幾歲的毛頭小子一樣,耳垂微微泛了紅。
他看著林婉霏,眼中柔情婉轉。
雖然當年接近她的時候是另有用意,對她們母女多有照顧也是因為心懷愧疚,可是他沒有一刻不感謝上天將林婉霏母女送來了他身邊,更感謝陰差陽錯之後和林婉霏結成連理。這麼多年的平靜和幸福,這些年能有她相伴,都是額外得來的,他覺得這一生再沒有遺憾了。
生日燭光裡,高遠平看著溫柔的妻子、兩個可人的女兒還有體貼周到的未來女婿,慢慢將眼睛閉上許起了願來。
他希望林婉霏幸福安康一生無憂,希望兩個女兒都能覓得良人好好經營自己的生活。
週末早上,鬱湘思睜眼的時候已經快到八點了。
外面豔陽高照,鬱湘思坐起身來,揉了揉有些痠痛的腰,心裡又將南珩罵了一遍。
自從那晚兩人正式在一起之後,他便食髓知味,幾乎是夜夜不停。
那種事情,男人通常是越做越有精神,早上還能早起跑步,她卻癱在床上動都不想動一下。
坐了好一會兒,剛掀了被子準備下床,男人推門進來。
一身淺灰色的家居服,隨性而又慵懶。
“醒了?”單手撐在床上傾身過來,精準地捕捉到她的唇一陣輾轉。
“唔——”鬱湘思掙扎著把人推開,扁了扁嘴,“我還沒刷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