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後,在服務員的引導下鬱湘思快步進了洗手間。
人有三急,解決完之後頓覺渾身舒暢。
只是她蹲在格子間裡的時候,隔壁的格子間突然傳來了一陣重重的摔門聲,隨即響起一個女人似帶著氣憤的尖利聲音:“我警告你,做人別太貪得無厭了,你要是把我惹急了,小心你自己的狗命!”
衛生間的隔音不是很好,尤其那女人又和她只隔了一塊薄薄的木板。
女人大約是沒想到隔壁會有人,電話聲音開得很大,安靜到詭異的氛圍裡,鬱湘思甚至能聽到電話那頭男人說話的聲音,隱約提到對面提到了“孩子”還有“錢”之類的話語。
而那女人的聲音,似乎有點熟悉……
鬱湘思擰眉細思之際,女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誰告訴你孩子是你的了?你少在那痴人說夢了!這是鬱家的孩子,而你,不過就是個賣肉的牛郎而已!”女人胸脯起伏,長長抿了口氣,“這樣吧!回頭我再打一百萬給你,我現在只拿得出這麼多,你別再來找我了!否則我真的不客氣了。”
似乎沒談攏,兩人又吵了起來。
鬱家?孩子?
是蘭新梅?
鬱湘思神色微微動了下,很快便若無其事地起身。
怪不得覺得那聲音熟悉了,聽著確實像是蘭新梅。
她心裡有了些猜測,但並未繼續往下深想。
她對鬱伯康是有一些感情的,但鬱家的家事,她插不上也不想插手。就算蘭新梅那個孩子真的有什麼問題,和她也沒有任何關係。鬱伯康在感情上從未潔身自好過,不知道他有沒有想過有一天他的女人也會出去找牛郎給他戴綠帽子?
鬱湘思同這世界上所有女人一樣,撇開女兒的身份,她對鬱伯康這種濫情的男人是深惡痛絕的。
彼時,沖水嘩嘩聲響起,隔壁的聲音戛然而止。
鬱湘思出了格子間,將手放在了盥洗臺前的感應水龍頭下。
蘭新梅開啟門出來,她是知道的,但並未扭頭回應。
倒是蘭新梅見到是她之後面色大變。
剛剛席間那人突然打電話,她一猜就知道是要錢的,氣惱之下找了個藉口便衝進了洗手間。
見裡頭十分安靜,她以為是沒人的。沒想到不僅有人,還是她最不想看到的人。
慌亂之下,蘭新梅氣急敗壞地先發制人:“你怎麼那麼不要臉?居然在隔壁偷聽我打電話?!”她到底聽到了多少?是不是把她的秘密都聽去了?
鬱湘思面色冷淡地扭過頭看她:“我要是偷聽的話,剛剛根本不會出來。而且,好像是我先進去的。”又瞥了眼她凸起的肚子,似笑非笑道,“說起不要臉,在你面前我甘拜下風。”
那滿臉的嘲諷,不知道說的到底是剛剛那個電話,還是她當年小三上位擠走她媽媽的事情。
話落,鬱湘思在從擱在盥洗臺上的盒子裡抽了張紙巾出來,垂著眉一根一根地擦拭著自己的手指。
蘭新梅雙手死死捏著拳,一瞬不瞬地看著她,見她沒有再繼續往下說的意思。在她轉身離開時終於忍不住喊住她:“剛剛你到底聽到了多少?”
鬱湘思回頭過來,笑著反問:“你覺得呢?”
可惡!蘭新梅咬緊牙根,一字一句地厲聲警告:“不管你聽到了什麼,要是你敢在外面亂說的話,我不會放過你的!別以為你攀上了南珩這顆大樹就可以無法無天了!”
鬱湘思彎著唇,笑容不減:“那你可要注意了!以後和你那個討人厭的女兒碰到了我就繞道走,更別說一些讓我不高興的話。否則,我不開心了,有些事情說不說那就控制不了了!”
見鬱湘思挺著背脊一臉驕傲地離開,蘭新梅氣得差點砸了自己的手機。
半晌,看著鬱湘思離開的方向,她眯了眯眼,腦中忽然想起下午醫生說的那些話。
其實她自己也不確定孩子到底是誰的,但是自從生了鬱可盈之後,她和鬱伯康這麼多年都沒再有過孩子。而和那人有過一次後不久,便懷了孕。雖然按時間算,和鬱伯康那時候也同過房,但心底始終是放不下來。
原想著不管是不是,都要渾水摸魚。誰知道孩子保不住了,這事還被鬱湘思聽了去……
蘭新梅眯緊了眼,眸底暗光爍爍。
因著江槿西有孕,聚會結束得很早。
臨走的時候,顧湛叮囑南珩:“下週五晚上的慈善晚宴記得帶湘思一起過來。”
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