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鬱可盈和鬱老太太也是同仇敵愾,皆一臉不善地盯著鬱湘思,恨不能在她臉上盯出個洞來。要不是礙著她邊上還有個南珩,估計這會兒早就手腳柺杖並用,把人從病房裡打出去了。
鬱湘思直接無視這兩人要吃人一樣的目光,面色冷淡地走上前,將鬱伯康上次送的血燕原封不動地歸還:“鬱太太剛剛小產,虧了血氣。我想,這個東西她應該更加需要。”
蘭新梅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目光下垂,落在她手裡的袋子上:“什麼東西?”
她和鬱湘思早已勢成水火,她會那麼好心特意送補品探病?
鬱湘思緩緩張嘴:“是血燕。”
血燕?
蘭新梅面色一怔,隨即一臉詫異地看向鬱伯康,前兩天她還因為這東西捱了鬱老太太一頓排頭。原以為鬱伯康是送給外面的小情人了,沒想到竟然是拿去舊愛面前獻好了。林婉霏前段時間生病住院的事情她有所耳聞,鬱伯康肯定是因為這事才特意託了關係讓人從東南亞那邊帶了血燕回來!
被子下面,一雙手死死地抓著床單,手背上青筋跳動得十分厲害。
鬱老太太也是大為光火。婆媳天生就是對頭,尤其兒子對那讓她深惡痛絕的前兒媳一直念念不忘。上前幾乎是劈手從鬱湘思手裡將血燕一把奪過,惡狠狠道:“別以為你來獻殷勤孩子的事情就這麼算了!”
“孩子的事情和我沒有關係。”鬱湘思淡淡看向鬱伯康,“今天這一趟本來我不想來的,但是被人冤枉了不為自己說句話也不是我的風格。”
蘭新梅咬著牙淚光悽楚:“鬱湘思,你說這話就不虧心嗎?之前在洗手間外面的時候,分明是你攔住了我的路,你還罵我肚子裡的孩子是野種,說是絕不會讓他生出來和澤陽搶家產!你還說鬱家的財產都是你們姐弟兩個人的。”
鬱湘思莞爾,嘴角譏誚不斷,她將手伸到南珩的臂彎裡挎住他的胳膊:“看到沒?我邊上站的是我男朋友,未來的結婚物件。鬱家雖然富庶,可比起南家來根本不值一提,我會稀罕?別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
有這麼個現成的大樹在邊上她不靠上去借下勢那才是真的傻。
鬱湘思這番話南珩聽在耳裡心情十分愉悅,抬手攬著她的肩膀,一副她做什麼都會配合的模樣。
兩人之間默契無比的互動,那幾乎要從眼中溢位來的柔光,讓蘭新梅看得目眥欲裂,為什麼這對母女這麼好命總是能遇到對自己死心塌地念念不忘的男人?她深吸一口氣,兩行淚刷地一下滑了出來:“你說,就算是自己得不到,也絕不會讓鬱氏落到我的孩子手裡。”
這演技,可以試試去角逐奧斯卡了!鬱湘思冷笑,不避不讓:“是這樣嗎?你的孩子?你和誰的孩子?”看了眼鬱伯康,“鬱先生的還是……某個夜店裡不知名牛郎的?”
此言一出,鬱家那祖孫三人目瞪口呆。
第一反應都是不相信,一直沒開口的鬱伯康冷下臉,沉聲道:“湘思,這種話不是能隨便亂說的。”
蘭新梅貪財他相信,可說她在外面偷人,鬱伯康是萬分不信的。他自信這女人是對他死心塌地的。
鬱湘思的聲音並無太多波瀾:“當時沈小姐在洗手間裡,我和鬱太太的談話她都聽見了。”
鬱可盈動作粗魯地往地上呸了聲:“你們倆一夥的!都是賤人!”
話音落,啪的一巴掌重重甩到了臉上,不是來自於鬱湘思,而是鬱伯康。
鬱可盈被突來的一巴掌打懵了,回過神後,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捂著自己被打得火辣辣的左臉,想哭卻又不敢:“爸……”
鬱伯康對鬱可盈這副脫口成髒的沒教養模樣厭惡不已,小小年紀,簡直比那些動不動就罵街的潑婦還不如!
鬱老太太心疼得把孫女抱在懷裡,對著她的左臉輕輕吹了幾下:“盈盈又沒說錯,你打她幹嘛?”
鬱伯康抬手撫了撫額,一臉疲憊。片刻,他深吸一口氣,開口道:“湘思,這事就這麼算了吧!不管怎麼樣,你蘭姨的孩子到底是沒了,這事就這麼揭過去吧!”
就這麼揭過去?鬱伯康到底是想和稀泥還是在為蘭新梅遮掩?
她鬆開南珩的胳膊,垂下眸子,不緊不慢地劃開手機螢幕:“行,不過在我走之前我還有件事沒做。”
鬱老太太瞪著她:“你又要出什麼么蛾子?”
話音落,手機裡突然響起了讓他們熟悉無比的聲音——
“你說,要是你把我肚子裡的孩子給推沒了,你爸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