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婠不閃不避，直直迎上，“明達也好，明亞也罷，無論好壞優劣，永遠都是母子公司關係。”就像我和你，再怎麼厭惡，都無法否認身體裡流著同樣的血，有共同的父親。
斬不斷，那就只能接受。
不服？
行啊，憋著吧。
“果然是當了總裁的人，沒幾天就學得牙尖嘴利。”沈如輕笑，表情不變。
沈婠點了點頭，像聽到什麼了不起的誇獎，認真道：“謝謝，我會繼續努力。”
“……”氣死了！
“哦，還有一點，大姐剛才表述有誤。”沈婠露出一個友好的笑容，糾正道：“不是開除，而是辭職。那五個人都是自己要走，我也挽留過，可惜，並沒有什麼用。”
沈如雙眸微眯，抬步逼近：“你以為，你那點小把戲就能瞞天過海？”
“把戲？”沈婠不解地看了她一眼。
“你還想裝到什麼時候？”沈如冷笑，眼中鄙薄不加掩飾。如果沈婠明著來，她還會高看她一看，可惜，情婦養的終歸是情婦養的，擱古代世家大族裡就是個上不了檯面的庶女，藏頭縮尾，一股小家子氣。
沈婠表情愈發無辜，清澈的瞳孔倒映出女人因生氣而醜陋的面容。
沈如像吞了口蒼蠅般難受，錯身而過，大步離開。
“等等——”
沈如和她身後的男人同時停下來，回頭的瞬間，沈婠也同時轉身，兩方再次形成對峙之勢。
“我很好奇，姐姐一次都沒去過明亞，也不是主管集團人力資源，怎麼就對我那個小破公司的人事變動這麼清楚？”
沈如不料她突然丟擲這樣一個問題，當即怔愣。
沈婠上前半步，沒有看她，視線徑直落到靜立一旁的男人身上，“這位應該就是大名鼎鼎的李秘書吧？”
李文瑾眼皮一跳。
“果然是斯文清雋，溫和有禮，難怪會成為姐姐的左膀右臂。”
說完，也不管兩人什麼表情，笑了笑，轉身離開。
西裝勾勒之下的背影，纖細卻筆直，步伐穩定而從容。
沈如眼神陰晴不定。
李文瑾卻半眯雙眸，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會讓人監視她了？”半晌，沈如幽幽開口。
“嘴皮子確實利索，不過，是騾是馬，終究要遛過才知道。”李文瑾推了推眼鏡框。
“防患於未然，總比悔之晚矣要好。”
男人輕嘆，聲音低到幾不可聞：“我只是怕你想太多會很累……”
“文瑾，我現在的位置不容許出現半點差錯，你明白嗎？”沈如抬眼，一張芙蓉面，宛若三月春花般絢爛迷人。
李文瑾一時看呆了。
良久，他似承諾般輕聲開口：“別怕，我會幫你的……”
沈如笑了。
李文瑾聽見自己心跳怦然的聲音。
那廂，沈婠停在人資部經理辦公室門前，抬手輕叩。
“請進。”
推門而入。
穿過會客區，再繞過一排博古架，沈婠站在辦公桌前，視線卻落到旁側的沙發上，男人正低頭翻閱檔案，骨節分明的手，不疾不徐。
“咳咳——”
直到一陣輕咳傳來，沈婠才看向今天要找的正主——人資部經理，徐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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