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上,文家沒有人能夠睡好,明妤很擔心自己的父親,這並不算什麼,關鍵是,明妤自己什麼都不能夠做,甚至是現在腦子都是空空的,根本轉不起來。
謝昀站在遠處看著明妤的樣子,其實,有些心疼。有一句話叫做慧極必傷,是不是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明妤的身子不算是很好呢?謝昀承認其實他是想到了自己的大哥,所以才會這樣柔軟。
只是,同時他也是震驚的,他想,明妤對於京城的官員一定很是瞭解,要不然的話不會這麼快就能夠想到最終誰會成為這次事件的負責官員。
其實,謝昀心中是有些複雜的,這就是長公主教養出來的女子嗎?在政治上面的敏感度居然能夠到這樣的程度,不過想起來自己的祖父每一次說到長公主的時候語氣裡面的複雜還有讚歎,謝昀覺得現在自己能理解了。
這樣的一個女子嫁到任何一個人家中都是那個人家的幸運,只是,顧宸好像從來都是沒有讓自己的妹妹成為宗婦的意思,應該擔心的是自己的妹妹的身體吧!謝昀有些頭疼,依著鎮南侯府寵愛明妤的勢頭,恐怕是他們都是一致不希望明妤成為宗婦吧。
文老太君看著明妤的樣子嘆了一口氣,終歸是父女之間有著血緣情分,所以就算是十年沒有見過也是不會減少那些情分,就比如明妤現在就是魂不守舍的樣子。
“阿蔚,跟著外祖母去佛堂撿佛豆去。”文老太君站起來,說道。除了這樣的方式,文老太君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能夠讓明妤平靜下來心情。
明妤跟著站起來了,說道:“是。”明妤知道現在的確是心亂,這是萬萬使不得的,這樣很容易會導致判斷上面的失誤,所以不如就去佛堂那裡。
等著明妤和文老太君離開之後,文大夫人嘆了一口氣:“這孩子總是想的這麼多。”
三個親舅母都是真的心疼,文二夫人說道:“這就就有這樣一副心思呢,想的多了,對於身子來說反而不好,那孩子從小就身子弱,雖然說調理好了,可是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影響。”
文四夫人就說道:“還是讓廚房做一些滋補的湯吧,我們不知道到底什麼樣子的對她好,可是她身邊不是有一個平姑姑還有一個楊娘子嗎?問問她們再去做。”
文大夫人立刻就吩咐下去了。
其實,顧伯禮遠沒有明妤想象的那樣危險,他手中的訊息網已經很是客觀了,他現在在寧波,但是一晚上過後已經知道了蘇州的事情了。
明妤都能夠想到皇上讓人當負責調查的官員,顧伯禮自己又怎麼會不知道呢?所以現在顧伯禮就已經開始佈置了。
顧伯禮站在窗前,眼中的光亮明明滅滅,這一次的事情在他看來更加像是有人故意揭露出來的一樣,只是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是有著什麼樣子的目的。
顧伯禮之後恐怕是帶蘇州的這一路上刺殺自己的人都會不少,不過,這一次自己帶著的人也不都是吃素了,這些人過來刺殺說不定他還能夠從中得到更多的線索呢!
這樣想著,顧伯禮反而是有些期待起來了。
他這些年和皇上雖然一南一北,但是彼此之間早就已經有了默契,因此他知道皇上的旨意現在是不會發出來了,但是等著他到了蘇州,恐怕是應該有的旨意就來了。
這些東西因為他清楚,其實他一點都不驚慌,只是他也擔心文家那裡的人不安,於是寫了一封信讓人先送回去。
而想到自己的女兒阿蔚現在也在蘇州,顧伯禮的內心一片柔軟,他終於又能夠見到那個孩子了,錯失了十年的相處時間,每每想到顧伯禮都覺得心痛不已。
這些年,他做的事情對得起鎮南侯府,對得起顧家宗族,可是卻是對不起那個女兒,就算是每年送過去再多好東西又能夠補償什麼呢?想著亡妻在去世的那一天笑容溫婉,對他說“以後阿蔚我就交給你了”,顧伯禮不由自由的將手放在了心口,那裡有些隱隱作痛。
這些年,他從來都沒有忘了那個人,可是,這些年自己也是做了太多對不起那個人的事情,甚至是自己做了一些愚蠢的事情能想到這裡顧伯禮甚至是不知道應該怎麼去見自己的女兒,畢竟自己當年做的內愚蠢的事情影響最大的那些自己的女兒啊!
顧伯禮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將身上一行的褶皺撫平,這一身衣裳是阿蔚給她做的,明明已經這麼多年沒有見過面了,可是阿蔚做的衣裳還是能夠符合他的尺寸,女兒,這是用心了呢!
顧伯禮很快就從回憶裡面恢復過來,臉上已經冷凝一片,他大步走了出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