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別人也這樣認為?河東陳氏?越州吳氏?楚州李氏?”唐寧的語氣很慢。
慢得讓人有些顫抖。
眾人不說話,顯然也是這個意思。
唐寧輕哼一聲:“咱們這是鄉下族學,除開琴棋書畫,怎麼比,隨便你們講。”
一個鄉下丫頭,看上去也不高,看樣子八九歲大,居然敢一個人在臺子上叫囂著要挑他們三個世家。
世家子弟自然有世家子弟的氣節。
士可殺,不可辱。
自然是應的。
“我代表河東陳氏,應下。”
“我代表楚州李氏,應下。”
“我我,我代表越州吳氏,也應下了。”小胖子有些結巴。
別我都看了看有些結巴的吳小胖,不禁有些翻白眼。
他們雖然說是半個紈絝,可是架不住家學淵源深厚啊,教導他們的師長也都是些大文豪。
吳小胖一急道:“要怎麼比,你快說吧,別說小爺我欺負你。”
“比啥?有什麼比師長們教過我們的書上的東西直觀的呢?比背書唄,只要是師長教過的,都可以,隨意。”唐寧知道自己村子裡的孩子們很珍惜讀書的機會。
雖然說背的書不太多,可是,不是有兩三個大殺器麼?
唐史站在眾人身後看著唐寧看了他一眼。
便想著一會兒怕是要叫上自己。
還有族長的孫子。
“背書就背書,四書五經,小爺早八百年就背過了,隨便抽。”
沒想到吳小胖還是有點文化的啊,唐寧想著。
“行,你既然要背書,我們就先與你比背書,如果我們輸了,自然承認無法教授與你,如果我們贏了,你不僅要老實在這裡遵守族學的規矩繼續學業,還要向師長們一一道歉,你可敢應?”
“哼,小爺應了便是。”小胖子站在臺下雙手抱於胸前。
那便開始吧。
唐寧道:“生財有大道;生之者眾,為之者疾,用之者舒服,則財恆足矣。”
吳小胖:可惡,為什麼挑的最後那兩段,這半年多一直在逃亡,記不大清楚了,瞟了旁邊兩個狗腿子眼神示意。
你們會麼?
二人輕輕搖了搖頭。
吳小胖沒辦法,還是得自己上:“仁者以財發身,不仁者以身發財。示有上上上……好仁,而下不好義者也;末有好義……”後面是啥?
吳小胖抓了抓腦袋瓜子:“後面我記不住了,你背前面啊,前面小爺我會的很。”
唐寧翻了一個優雅的白眼:“所以你科考時也是想考哪段便是哪段了?”
吳小胖無言以對。
“既然這個你不熟悉,我們再換一個就是了,總不至於哪本都不熟悉。”唐寧很深明大義。
吳小胖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
可是唐寧把四書都背了個遍,吳小胖總是最後幾句接不上。
“你說吧,你認不認輸,連我個鄉下丫頭你都背不過,還說自己是什麼越州吳氏,以後出來混先別報自己家門,不然丟人丟自己臉也就罷了,還把你家祖宗的臉也丟了,也不嫌埋汰?”唐寧不想再背下去了。
這都背了好一會子了,硬是隻有兩個能背得會。
“你!”吳小胖覺得她說得對,怎麼辦?
他發現他懟不過那臺上的丫頭,於是道:“你讓陳氏那後人背。”不說自己是嫡系的幼子麼?
河東陳氏的小子看上去十二歲左右,反正比自己高好長一截。
那一臉淡漠的樣子,剛才看吳小胖的時候眼裡還閃過絲鄙視,喲,看來這小子是個深藏不露的。
還鄙視那小胖子,那麼意思便是:小胖子不會的,他都會。
“河東陳氏,陳隨安,請賜教。”陳氏小子長得高高瘦瘦,穿著一身淺青色的錦袍,抱拳行禮道。
看上去倒還頗有些風度。
“成啊,那我就不客氣了哦。咱們剛背了太多,就一人出一道算經吧。今有雞兔關在一個籠子裡,上有頭三十五個,下有足九十四隻,問雞免各大有多少隻?”唐寧笑著說道。
陳隨安臉都青了,他在文學上造詣不淺,可是算經是自己的弱項。
一聽這個題,就知道自己要算不少時間。
而且這裡沒筆沒紙,想列一列算一算都難。
“你也別急,先不解我的題,你先出一道題與我,我們再一起算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