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刀刀,這是刀,是刀,是不是能砍斷大樹的刀?”顫抖的唐影帝。 “二愣子,你拿刀去給砍那樹給這小書生看看,看看咱們這刀是不是能把大刀給砍斷了,快去去,哈哈哈,哎喲老子我這麼些天沒找到這樣的樂子了,這也太好玩了,哈哈哈。”大賴頭感覺自己一個大泥腿子還是個他媽的土匪,也能有給書生表演的時候,感覺自己特了不起,感覺自己站起來了,頭都抬了起來了,刀也慢慢地從唐文斌的脖子上移了開來。 二愣子笑得一口的大黃牙,還真提著刀去砍路邊碗口粗的一棵樹砍去。 一刀兩刀……十刀……十八刀,刀缺了塊口子,樹也是多了塊半塊手大的口子,二愣子的笑僵在了臉上,這刀可是新來的刀啊,怎地連砍顆碗口大的樹就缺了這麼大個幾個口子,這刀怕不是假貨哦? “哈哈哈哈,你看看你看看,這個刀能行嗎?哈哈哈,換吧,怎麼的也要把這樹給這小書生砍倒了……”大賴子覺得喜慶,怎麼的會遇到這樣的事情,這刀真不咋的,還說是朝廷新發下來的好東西呢,呸,還不如搶來的,下回搶到好的要給兄弟們換上一刀就能把樹砍掉的大刀。 換了個人也是,好不容易砍了十幾下,又缺了一把刀,樹終於隱隱的搖了搖再擺了擺,咔的一聲,倒了,砍樹的人內心深深地撥出一口氣,終於倒了。 “哈哈哈哈……倒了倒了,兄弟們,看到沒,這樹被咱們給砍倒了,哈哈哈,”忽然笑聲從大賴頭身上消失,他手裡那把明晃晃的刀再一次架到了唐文斌的脖子上說道:“你說我這個是刀嗎?” 唐文斌彷彿是嚇到了,點了點頭,話都說不出來的樣子,看得陳仁博的緊張感都少了很多,感覺只要唐文斌沒有放棄,他這樣做就一定有他的用意,這幫土匪真是蠢才,怎麼會把這隻裝睡的狼看成綿羊? “那你還有問題要問嗎?這東西我們是拿走了,不是搶走了,聽懂了嗎?這幾個都是你兄弟?我看著都細皮嫩肉的,長得也不像啊,你們買這些糧食是準備去哪裡?我聽說,你們這只是暫時買一些,還要大批次來買?錢沒帶夠?這附近我可是熟得很, 說吧,你們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又要到哪裡去,別給你大賴頭爺爺耍心眼,要是敢有半句假話,我這刀,可是比二愣子的鋒利得多,不信,小書生大可以試試。”大嬾頭的聲音很冷,也很賤,有種你不乖乖聽話,就地砍你頭的意思。 唐文斌啪的跪在了地上,哇地哭了起來:“大爺,請饒命啊,我們就是我爹讓我們買的糧食,和守城門的大哥溝通好了,咱們要進城裡去,我都有一個多月沒出來過了,他們都是我家堂兄弟,就是讓咱們出來歷練,我我我,沒想過要遇到土匪,不不,沒想到要遇到英雄大爺啊……可別殺我啊,我會寫字,我……我還會看書,我可以幫大爺寫字……” 看著哭得悽慘的唐文斌,這是真哭啊,一臉的眼淚鼻涕,陳仁博感覺自己整個人都麻了,這唐家一家人都是神人吧,這平時說話都清冷無比的還真能表演出一個傻白甜的小書生,還寫字……陳仁博抹了一把臉,撥出一口氣,自己這臉的麻木是不是讓人感覺就比較害怕的樣子了呢? 唐文軍看得都傻眼了,他都十八了,這輩子都還沒見過自己弟弟掉過一滴眼淚,更別說哭得不成樣子,自己這弟弟別看平時對家裡人挺溫和得,其實他有個毛病,就是不喜歡自己身上哪裡髒了,會嫌棄的要命,會立刻換洗乾淨,雖然自己家是鄉家人家,可是二弟和三弟一直都是讓自己乾乾淨淨的,當然,做農活的時候除外,這跪在地上哭得髒兮兮的真的是自己弟弟嗎? 唐文軍的怒火都被唐文斌的這幕表演給毀了,搞得他有些不知道該是去把弟弟從地上拖起來,還是去把那個嚇自己弟弟的大賴頭給剁了!可是想想也不對,弟弟是不會被這種人嚇倒的,那麼自己人三弟這樣做是有原因的,什麼原因,他不知道,但卻是不能破壞。 一直在旁邊沒有說話的周承宥,肚子裡的怒火卻是更甚,那刀,那刀有印製,那是朝廷專制的,哪有土匪敢搶朝廷的兵器,這樣明晃晃的拿出來用!看來現在管制著整個朝廷的人都爛到根兒了,這種管理最是嚴格的東西都亂成這樣了……怒氣越漲越大,但是,卻在唐文斌的一跪一哭之下亂了神。 唐家兄弟,他一直是看不懂也看不明白了,不知道他們為什麼不自己逃,還要帶那麼多的老人婦孺逃,原本兩個月的路程,被他們這樣一折騰,怕是要長上兩倍不止,如果走官道,算了,官道自己走過…… 周承宥突然想起來他爹說過的話:坐在他的位置上,不僅需要的是能力,還有悲天憫人的胸懷…… 胸懷,周承宥突然覺得自己不是他的親兒子,而這個跪在地上哭得橫七豎八的才是,他本不是這樣子的人,卻為了……周承宥忽的睜了睜眼睛,他是為了拖延時間,才會如此做事!而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