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回到家,一進院門就感覺氣氛不對,院子裡亂七八糟的衣物稻草,甚至還有隻鞋子。 再走進廚房更是亂…… 唐寧心裡咯噔一聲,這是被打劫了? 不行,家裡得養幾條狗才行,看家護院的才可以,自己娘和嫂子經常兩個婦人在家,萬一出了啥事兒可怎麼得了。 一家子四散開來找唐母,這才是最讓人擔心的,好在各位進了堂屋,看著唐母好好的坐在堂屋裡發呆,都頓時鬆了口氣。 “娘,這是怎麼了?你有沒有事?”唐寧問得最快,當然這些問題也是全家人想問的,然後圍著唐母轉了兩圈,看身上沒有傷痕,倒是衣服有些皺皺巴巴的。 唐母本來想笑的,卻是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哭得很是傷心都有些接不上氣來。 眾人一陣的擔心,唐寧又問道:“哎呀,娘,你別哭了,咋了?咱們家被土匪搶了啊?沒事,反正銀子是爹藏的,肯定不會被搶走。” “銀子是沒被搶走,可是……可是李家送來的禮全被娘拿走了,不,是搶走了,說是要讓我們孝敬她!”唐母哭著回了。 那老太婆拿就拿了,還把家裡翻得亂糟糟的,說他們不孝敬她老人家了,怎麼就娶了這麼一個沒孝心的兒媳婦兒回來,要是她敢鬧,她就到村長到族老那裡去告狀,唐母越想越氣,這樣的婆母雖說也不少見,可是這都分家了還來搶東西,就太過分了。 眾人心下又是一鬆,還好不是啥大事情,最重要的是人沒事就好。唐正峰嗖地轉身跑回自己屋裡,把藏在櫃子裡舊衣服最下面的銀票找了出來,還好,沒丟,想了想拿了出來:“寧兒,這銀票你收了,在爹這裡,怕是不安全。” 唐寧伸手接了過來,冷笑了聲:“我累了也困,爹孃,大哥二哥三哥,嫂子我們都洗洗睡吧,明兒早上起來再說。” 對,起來再說,這深更半夜的也不沒多少時間說。 每個人都懂得,可是又不知道如何說,老花氏幹這種事情不是一次兩次了,一句孝道壓下來,誰也不敢多言,怕影響了唐家雙生子以後科考的仕途。 於是每個人就真的都去睡覺了,具體要怎麼做,彷彿都覺得想看看唐寧的意思。 唐大嫂以唐寧馬首為瞻,想都不用想,寧兒說睡覺那就睡覺,雙生子想得多些,可是寧兒說睡那便睡吧,這麼晚了,也不好再做別的法子,反正人家送的禮物他們一時半會兒也不可能要用,既然今晚才拿走的,現在也不可能轉運到別的地方,明兒一早再解決了就是。 第二日寅正,唐寧就已經把早食做好,叫了一家子吃飯,自己在灶頭找了根棍子,再找來一個里正通知村裡人開會時敲的銅盤子,倒是沒直接用上,先叫上自己三個哥哥跟著,她走在前面,三個哥哥是真的不知道她要如何做,但都是沒開口,就是跟著,意為護著。 唐正峰卻是道:“寧兒,那是你祖母,不可太過,再說,以後你二哥三哥可是要走仕途的,不能留下口舌。” 對,唐母也是這個意思,她昨天之所以眼睜睜的看著那一屋子的東西被強搶著拿走,也是想到了如此,她歷來心思不多,當然更是不知道自己孩子想哪樣辦。 “小妹,你這玩意兒一敲聲音可大了,你真要敲啊。”不大說話的唐文斌終於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唐寧看了看自己三哥,知道三哥心裡的誠信最是深沉。 “我也想真敲啊,可是我怕娘打我。”唐寧應了句。 唐文斌沒再回應,打你?娘怎麼可能打小妹,娘這個人嘴上功夫雖然了得,但卻是從來不打自己家的孩子的,於是默默地在心裡學著小妹翻了下白眼。 唐寧早就打聽好了唐家那個心偏到肚臍眼的祖母和那個二伯家的情況了。 祖母花氏,五十有九。 二伯比自己爹小兩歲,本身也是個普通的鄉下泥腿子,可是因為自己祖母的偏愛,打小心思就非常多,特別是那二伯孃更是心思多得跟個篩子一樣。 二伯有三個孩子。老大是女兒已經退人了,老二老三分別十四歲和十一歲,也都是縣學的學子。 老太太對自己的小兒子偏心這個大家都知道,其實老太太更偏心的是二伯的孩子,上縣學的兩個孫子。 兩個孫子那可是那老太太的眼珠子,收拾她收拾不了,那自然就搞小的了,小的搞了,那老的便會聽話了。 手裡拿著東西,唐寧身後還跟著自己的哥哥,直接就朝著自己那二伯家走去,到了,拍門,嘭嘭嘭,聲音震天響。 唐文軍三兄弟在後面默不作聲,這要東西來的,就不可能安靜。 “誰呀?這大清早的叫魂呢?!!!”一老太太的聲音。 呵,這老太太還起得蠻早嘛。 不過話又說過來,這老太太不是個懶人,哪怕兒媳婦會做事,但是她也會搭把手。 “奶,你開下門,我有樁事兒要能知兩位縣學上學的堂哥。”唐寧說完這話。 唐文軍三兄弟就相視一眼。 懂了。 三人眼裡頓時放鬆了下來,拿捏不到老太太,拿捏那兩小子就是了。 果然,一聽關於自己兩個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