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寒心底嗤笑,若真是如此,他們又怎麼會冒險從裴長風眼皮子底下跑出來,來這裡找他?這麼想著,唇角也不自覺的勾了勾,“秦大人請講,若是本王能幫得上,自然不敢推辭。”
說的是“不敢”,而不是“不會”。
裴錦芝和秦廣祿都是聰明人,自然明白他這個“不敢”的用意,那便是擺明身份,他只忠於掌權者,而不是投靠於任何一個人旗下,幫誰奪位。
這麼一來,裴錦芝心裡是高興的。
畢竟,他才是太子,如果裴西元死了,名正言順繼承皇位的人,是他!至於其他人,想坐上那把龍椅,便都是謀反。
這麼一想,反而心裡踏實了許多。
先前對於雲寒的種種猜疑,也都全然放了下來。
臉上又恢復了剛進門時那種從容和善的,帶著上位者的驕傲的笑容,“本宮這次來,是想請雲王出席明日的開年大典。”
不些話,不需明說,大家都會聽得懂。
至少在雲寒再次開口前,裴錦芝是這麼想的。畢竟都是聰明人,不需要說的那麼直白。
可雲寒似乎不這麼想,他道:“開年大典,按理說本王是要露面。太子殿下不必親自來這一趟,本王也會去。”
裴錦芝剛剛露出的笑容,又僵在了臉上。
明顯的,雲寒很不識抬舉,也很不給他面子了。
秦廣祿擔心裴錦芝壓不住性子,萬一跟雲寒起了衝突,把他們這最後一條路都給斷了,急忙補充道:“王爺,是這樣,殿下希望王爺能力,保殿下在開年大典中的安危。”
繞來繞去,才把今日來的目的給說出來。
屋裡,百里天縱冷哼了聲,很是不屑的道:“堂堂太子殿下,淪落到要來求臣子保護的地步,還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墨青繼續沉默,活著不好嗎?
正想著,鳳桓已經開了口:“好死不如賴活著,何況他若是活下來,將來可就是越西皇帝,萬萬人之上。他可以把當初欺辱過他的人,一個個送進鬼門關。何必此時為了一時之氣,把自己的權勢富貴搭進去?”
百里天縱難得認可的點頭,若有所思,“說的也是,死了就連報仇的機會都沒了。”
當初他被裴西元抓住,嚴刑拷打,生不如死的時候,他想的就是,不能死,死了小爺連報仇的機會都沒了!只有在苦難中活下來的人,才有機會把當初踩在自己頭上的人,一個個的扯下來,然後狠狠的踩在腳底,讓他們永世不得翻身。
裴錦芝,此時估計就是這麼想的吧?
可惜呀可惜,裴錦芝不是他。裴錦芝面對的對手,也不只是雲寒和雲寒的雲王府。還有他,還有鳳桓,還有,還有站在他們身後的戰王府,逸王府,乃至整個南楚與西涼。
裴錦芝沒有勝算。
或者說,不只裴錦芝沒有勝算,而是越西,整個越西都沒有勝算!
院子裡,陽光正好,落在雲寒清冷的面上。他一身白衣,身上鋪著一層輕羽薄翼的金色光芒,看上去,如同下凡救世的嫡仙。
裴錦芝與秦廣祿還在等他的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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